她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中传来，是他录的，有她的笑声、她零碎的话语、甚至还有一段呻吟。

因为这声音，他没注意到脚步声，在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时才倏然一惊。

书房的灯被关上了。

郁理摘下耳机，这才后知后觉听见她的脚步声，人都已经到了身边。

啪嗒一声，金雀伸手合上他的书。

下一秒，就抓上他的领子。

扯着人，没用多少力气，就把他拉着往外走。

“小雀……”

郁理低低去叫她，心沉下去，自己起来的动静到底还是吵醒了她、又想到她看见了自己在准备，会觉得他笨吧。

面对她，常感到自卑，此刻尤甚。

他乖乖跟在金雀后面，因为没听见她说话，闭了嘴，更低沉了些。

直到被推到床上，人陷进床里。郁理担心她在生气，想靠近又小心翼翼，仰面伸手抓住她的衣角。

金雀钻进被窝里，闭上眼睛，却把他的手扯下，放在自己的腰上。

似觉得不太舒服，又扭了扭，直到把整个人都扭进他的怀中。

现在能睡了。

郁理当然睡不着，胡思乱想之际，被她一巴掌拍到头上，仍没有睁眼。

“快睡觉。”

听见她的话，抱着她的手臂收紧，他的呼吸声被刻意放轻，让人疑心再憋一会儿，会不会把自己给憋死。

金雀忍无可忍，睁开眼，坐起来。

捏住郁理的鼻子，杏眼溜圆和他对视。

“好了，我跟你一起出国去上学。”

郁理眨眨眼，看着她的样子有几分呆愣。

想说话，唇瓣微张，却被金雀伸手捂住嘴。

她又把声音放轻，像是在哄小孩。

“睡觉吧。”

说完，松开手，又自顾自躺下了。这回翻了个身，背对他。

片刻后，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，郁理从后面抱住她。金雀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，仍是闭着眼睛。

心脏轻飘着，又酸酸的发涨，沉浸在幸福中一刻不停，郁理把脸贴在她的黑发上，嗅着她的气息，终于也闭上了眼睛。

好梦，我的小雀。

*

突然得知她想要出国留学，虽然惊讶，父母也没说什么，大概因为之前就曾和金雀提过，只是当时她拒绝了。

现在转变了心意，他们也很支持。

不过问金雀原因，又被她三言两语就转移的话题。

临出发前，爸爸去帮她办托运，妈妈拉住她，又细细叮嘱了一番。

“不要太省，有需要的就买，钱不够了就跟我说。”

直到看着人走到安检口，父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
没注意到一个人影朝着金雀走去，接过她手中的行李。

手上刚空下来，又被郁理放上了东西。

看着掌心的卡，金雀看着他，笑起来。

“你听到了？”

“钱不够了，和我说。”

学着她妈妈的语气，郁理看着她的眼睛，语气认真。

把卡随手放进口袋，金雀摸了摸他的脸。

“富豪郁理。”

她笑眯眯。

低下头，碎发落在她的手背他最近把头发又留长了，方便她拽。握着她的手腕，面颊一下下蹭着她的掌心，他轻声道。

“密码是……，钱都是小雀的。”

“嗯，都是我的，人也是我的。”

金雀说着，往他口中塞了颗薄荷糖。

郁理含住，顺势又亲了亲她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