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手臂,用力一握,一层肌肉就鼓起来,盖在那胳膊上。

“我厉害着呢。”

吐了吐舌头,金雀表情有点小骄傲。

其实不爱运动,但她上课认真,一节节课下来,连劲都大可许多。

看着细胳膊细腿,实则轻轻松松能把班里的女同学都给抱起来。

那天晚上做梦,金雀梦到了那个住在楼下的少年。

连脸都看不清,但他高挑的身子往那里一站,朦朦胧胧中,一双猫眼迷蒙的望向自己,漂亮又幽深,金雀就知道是他。

于是惊醒了,心绪纷乱。

望着天花板开始胡思乱想。

妈妈说他家就在自己家楼下,户型都是一样的。

那他会睡在自己卧室这个位置的房间里吗?金雀忍不住想入非非。

光着脚,踩在地板上,大理石的凉意透过脚底传到血液中,又沿着血管蔓延四肢各处。

金雀低下去、整个人趴在地上。

透过二十厘米厚的楼板,她似乎隐约听见了起伏收缩的呼吸声。

手摸上胸口,她恍然大悟。

原来是她自己的心跳声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动作就带了点雀跃,她爬起来从衣柜拿出一张崭新的长毛地毯铺在地面上。

这还是之前别人送给她们家的,据说很高档,金雀妈妈不舍得用,怕弄脏了,放在了金雀屋子里。

躺了躺,有点硬,但是不太凉了。

把被子从床上抱下来,她就躺在地毯上,沉沉睡去。

*

金雀在地毯上睡了整整一个星期,期间和那少年见了三面。

第七天时,瞧见了他的脸。

金雀捏着手机,实际止不住的去偷瞧他长得是过分漂亮了些。

长长的刘海盖住额头,只浅浅露出一双浅褐色的猫眼,下颌尖窄,唇瓣饱满。

见对方两手都提着垃圾,手腕抬起时袋子晃悠,不太方便的样子。

就问了句,是去17楼吧。

其实她当然记得他家在她们楼下。

半响没听见回应,只是她盯着他看,才能注意到他低低的点了下头,无声无息的。

金雀就也按了17楼。

这是金雀和他仅有的交际,实在是陌生人的程度,但是金雀一直记着他。

晚上躺在地毯上时,脑海里还是他纤细的脖颈,和微凸的喉结。

他饱满带红的唇瓣开开合合,抬起眼敛睨向她。

像是一朵罂粟般吸引着她。

肌肤相贴,微凉湿漉。

金雀后知后觉意识到,作为一个颜狗,她对完全是陌生人的郁理起了那种心思。

哦,郁理是他的名字,还是她妈告诉她的。

可是郁理实在沉默,虽然偶尔也能遇见,但说话的机会是没有的。

没有人知道她的少女心事。

窗外夏日炎炎,蝉鸣鸟叫交织,风过叶摇,婆娑作响。

体考过去,最近她们已经不上体育课了。

金雀手托着腮,懒洋洋的往纸面写字。

娟秀的字迹写着郁理的名字。

地下垫着的试卷上满是对钩,鲜红的118分。

考试结束,这个漫长的假期,金雀妈妈一下子松了对她的管束,每天去上班之后,白天家里就只剩她一人,日子一悠闲下来,心里反而越惦记着什么。

金雀晚上在地毯上翻来覆去,失眠了许久,窗户没关,风吹过,她在夜色中看着窗帘飘起,暗自下了个决定。

这天早上,金雀妈把她叫起来吃饭,无意间提到楼上的少年最近似乎失踪了,他妈找他快找疯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