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翻了两下,还在努力地呼叫着主人。
钟青被催命一样的铃声响的心烦,将手机捞回来,想要直接关机。
连串的消息在呼叫的页面上显示,都是闫时发来的,钟青勾勾唇,他第一次觉得闫时可能本体是个八爪鱼,不然怎么能同时发这么多条消息。
似乎是觉得闫时八爪鱼一样忙活的样子有些可笑,钟青按下了接听,一阵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。
“您是闫总的家属吗?我是他助理,闫总现在一直高烧不退,喊着要见您…”
闫时嘴角的笑意敛起,他听见手机里有对话的声音,高一声低一声地听不清。
一阵干扰声吵着钟青的耳朵,听起来好像手机被换了地方。
“钟青…我好想你…别不要我。”
闫时声音又软又哑,钟青眼眸闪了闪道:“闫时,别给我装。”
“钟青,我真的难受,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,我不想待在没有你的地方。”
闫时的声音听起来更哑了,还隐隐带着哭腔。
钟青握紧了手机,叹了口气,道:“你在哪?”
“在雪国,我会让人去接你的,钟青,你快点来…”
听着那边的声音越来越低,钟青忍不住有些担心,挂了电话随便拿了几件厚衣服,准备飞往雪国。
助理将手机放在桌上,看着坐在沙发上,面色红润精力充沛地处理着工作的男人,略有些担心地道:“闫总,您不怕被拆穿后,您家那位更生气吗?”
闫时挑挑眉,合上电脑,靠坐在沙发上养神,慵懒地道:“南境来雪国最快也要一天,到时候就说我想着快要见到他,烧就自己退了。”
助理扯扯嘴角,敷衍地应着是。
这就是他老板这些年拿捏那尊凶神的手段吗?
好像也不像大家猜的那么高级…
闫时的确发烧了,还烧了两天,只不过后来一直没出门,慢慢养好了,他觉得这也不算骗钟青。
钟青一下飞机就感受到雪国扑面而来的冷,他抿着薄唇,心里将不待在家乱跑的闫时骂了很多遍。
迎面一辆黑色的车驶来,钟青抬眸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。
嗯,很好,还能走路,还能笑,还会说话。
闫时快步走上前,伸手就要抱上朝思暮想的男人,“钟青,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钟青退了一步,将手中宽大的羽绒服展开拢住眼前的人,直到闫时整个人裹在衣服里面才放心。
闫时如愿以偿抱上男人,旁若无人地一声声诉说着想念,钟青看了看两人因为穿的厚根本抱不住的样子,握上闫时的手将人带进了温暖的车子里。
助理不bzm敢看后座上自家老板撒娇卖乖的样子,他双手握紧方向盘目不斜视。
何止助理不敢看,连钟青都很无奈,他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绑住闫时不安分的手,然后推开眼巴巴盯着他的闫时,自顾自合上眼睛养神。
看到闫时活蹦乱跳,他担忧了一路的心也终于落下来。
一路像背着个大型挂件的钟青一进门就将闫时甩开,完全不在意闫时受伤的眼神。
钟青耳边终于安静了一会,他接了杯热水暖着手,好像终于想起来沙发上还有一个人。
那个人红着眼眶,好像他再不说话就要哭出来,钟青喝了口热水,饶有兴趣地盯着闫时。
“钟青,你是不是不爱我了?”
钟青又喝了口水,热气上涌,他被冻到僵硬的脸终于有了表情。
他看着患得患失的闫时,心里好像空了一块。从那件事以后,闫时就变了,变得焦躁,敏感,对他也更不信任,他们两人的感情在闫时眼里一度岌岌可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