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影,他喊出名字,“钟青…”

“砰砰!”

两声枪声惊地闫时一下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胸前洇出大片血bzm迹的封,男人的脸被疼痛扭曲着,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可置信。

死亡的恐惧战胜了身体的无力,闫时反应过来一脚踢开身上的封,利索地滚下床隐蔽。

他扫视了一圈房间,只有他和受伤的封,不知道暗处的敌人在哪里,也不知瞄准点是他还是已经中枪的封。闫时看到封剧烈喘息着,撑着受伤的身体躲在门后的角落里。

两人都没有说话,房间里一片沉寂。

门外却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,闫时一惊,是开枪的人吗,他们要进来了!

门锁被撬的声音像催命铃一样一声声响着,闫时看到封快速起身,打开窗户,翻身下楼,月光照进来,地上都是封留下的血迹。

门外就是敌人,窗户的确是唯一的逃生路径,但敌人已有瞄准点,窗户也是条死路,枪声又响起,闫时知道自己没猜错,他不知道封能不能逃掉,会不会死。

门锁咔哒一声,他逃不掉了。

几个全副武装的人闯进了房间,黑漆漆的枪口对准闫时,他们搜索了一圈,似乎没有发现目标,一个人紧紧盯着闫时走近。

“钟青呢?”端着枪的人冷冰冰地问。
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闫时强撑起镇定,面无表情地反问。

“杀你们的人,我知道你和钟青是什么关系,别耍花招,老实说!”枪口怼在闫时的额头上。

“他没来。”闫时紧紧盯着持枪的男人,冰冷的枪口让他心跳如鼓。

话音刚落,男人就扣动扳机,“那留你也没用了,下辈子投个好胎。”

闫时猛地错开,他一直注意着男人的动作,在男人手指弯曲时,就击向男人的手腕,让枪口偏离,子弹打在了床头上,木板四分五裂。

“等等,我可以跟你们合作。”闫时靠在床边剧烈地喘着气,直视男人的眼睛。

男人将枪口重新对准闫时,像是在验证他话里的真实性。

闫时坐在地板上,浑身都是冷汗,劫后余生并不喜悦,反而是一阵阵粘腻的冰冷。

那群人已经走了,他现在暂时安全,是他低估了卡萨雇佣兵团的复杂程度,也低估了钟青的心思。

他的手指还在颤抖,仔细回想着钟青让他出任务时说的每句话,每个眼神、动作,现在想想钟青明明早就心有怀疑,他上赶着想要机会,钟青就给了机会,他以为派封来是为了监视,其实是钟青为了让他安心出任务。

闫时仰躺在地板上,又蜷缩起来,从心底泛上一阵阵冰冷,钟青还真是费心思,一个任务试了三个人。

封如何他不知,可惜他没死,那伙人的计划也落空,他只是无所谓的一条命,又提了合作,那伙人接不接受也没多大损失,自然会试一试。

只是他日后的路恐怕会更难走。

不过倒也是个机会,闫时勾唇笑起来,他在今天之前还真没想到,原来钟青的处境比他想的还要糟糕上许多,比如卡萨雇佣兵团的团长,钟青的养父,竟然巴不得要杀死钟青。

钟青死不死,闫时不在乎,只要他能活下去,死多少人都该死。

平复了情绪,闫时收拾好身上的衣物,看着镜子中被封咬出来的痕迹,眼底涌出杀意,挺好,可以先在封的身上模拟,只要在封身上试爽了,换在钟青的身上滋味肯定更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