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流了眼泪,逄经赋脑海中立刻警铃大作,长时间紧绷的神经,几乎快要扯断崩裂,脸色显而易见地焦虑。

“做噩梦了吗?是不是我回来吵到你了。”

田烟站在原地擦着眼泪,衣袖胡乱蹭在脸上,自暴自弃般摧残着自己的眼睛,逄经赋立刻起身走去。

“我想回家……逄先生。”

她颤动着肩膀抽泣,极力忍住哭声压在喉咙中哽得生疼。

她举起胳膊盖住了脸,埋在手臂里的哭声嚎啕无助,声音近乎是卑微地哀求:“我好想回家,逄先生,你让我回家吧。”

逄经赋将她抱住,宽大的掌心不断抚摸着她单薄的后背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
暗哑的嗓音充满克制,深沉又破裂的音调,仿佛害怕这三个字不够表达他的悔意。

如果不是他,田烟不会遭遇绑架,更不会遭受愧对于朋友的心理折磨。

是他将她拉入了这充满污泥浊水的泥潭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明天是围剿范寺卿的行动,逄经赋刚从八歧门出来,疲惫靠在车前点烟,下意识地拿出已经没有油的滚轮打火机。

他思考了会儿才放进口袋,将一盒火柴拿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