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帮我问问她,她是不是不乐意活了。”
护工走到病床前,弯下腰趴在她的耳边,大声地询问了起来,把田烟的话原封不动说出口。
镜头里的田春莺点着头,鼻子里插着氧气管,衰败的褶皱,在脸上如泥般松垮地垂坠着。
这一刻,田烟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达到了顶峰。
不到数日,田春莺的病情再次恶化,医生下了病危通知。
田烟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全力救治,然而这一次,田春莺却没能救回来。
田春莺如愿了,而田烟没有。
她的遗憾,隔着电话那头传来抱歉的声音,永远停留在了自己十八岁擅自离开家后,一去不回的叛逆里。
逄经赋让刘横溢回国,去处理田春莺的后事。他自私地没有让田烟回去,用自己不能回国的借口绑住了她,一是自己不在她身边没有安全感,而是怕她发现有关于她朋友的事。
田烟低落的心情持续了半个月,Cur老老实实地做了一次抚慰犬的本职工作。
她身边一大一小地两只狗不离不弃地黏着她,连上厕所都要跟着。
一个月后,田烟收到了逄经赋给她定做的蛋糕,粉色花边装饰的两层蛋糕塔,最顶部点缀着樱桃,两圈都是草莓。
直男审美的东西永远都是中规中矩,所幸味道还不错。
田烟生日的那天,正是她因为田春莺的事而难过的时候,所以逄经赋把她生日往后推迟了,而她自己也没想起来自己的生日。
田烟感受到他的贴心,客客气气地说了句谢谢,她过生日的次数不多,大部分都是在小时候,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,而那段时间的记忆也早就模糊了。
正吃着蛋糕,田烟感觉到牙齿被崩了一下,她从嘴巴里将异物拿出来,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,一颗高品质的圆形切割钻石,镶嵌在白金戒指,除了主石外,钻戒的戒臂上还镶嵌着许多小钻石。
这克拉数,没个几十万应该买不来。
对面的逄经赋满眼堆笑看着她的反应,灰色的开衫居家服将他显得温柔敦厚。
田烟捏着戒指说。
“你连求婚的方式都这么直男。”
逄经赋当场愣住。
“直男?”
他苦思冥想的方案,结果被她贬得一文不值。
“我要是真咽下去了怎么办。”
田烟恍然大悟:“不对,这么大的东西我也咽不下。”
察觉到话题跑偏了,逄经赋及时岔开。
“愿不愿意嫁给我。”
田烟想说,她应该没有不愿意的可能吧。
但若是这么说,逄经赋精心准备的惊喜就会被泼了盆冷水,最终她应该也不会好过。
田烟笑容明媚皓齿,杏眼成了弯起的月牙,韶颜稚齿,她真诚地表态,仅凭一句话就能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的柔软。
“愿意,谢谢你给我准备的惊喜,我很喜欢。”
她总是能轻而易举让他神魂颠倒。逄经赋站起身,速度快到在田烟没反应过来之前,来到她的面前,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。
田烟将那枚戒指捏在手中,高高仰着头,接受着扑面而来的,他疯狂又极具快乐的亲吻。
田烟记得那句话,只要她足够尊重逄经赋,逄经赋也会给她尊重。
所以她不反抗、不挣扎、不挑衅,生活会过得比之前还要好。
至于那想要脱离世俗的梦想嘛,也只能是梦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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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门被敲响的时候,Cur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分辨出是谁,等到逄经赋拍着它屁股使唤,它立刻飞奔过去开门。
见到是傅赫青,田烟准备站起身回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