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什么人能抵挡的住这种攻击,楚昭显然也不行。

她的脸砸在了泥泞的土地上,瞳孔涣散,呼吸消失。

但下一秒,楚昭就又活了,继续挖。

对她的体能来说,这本该要不了一分钟的事情,在此刻仿佛被时间分割成一片片的碎屑,楚昭在死亡与死亡之中,艰难的执行自己的构想。

她并不畏惧失败,也从不忌讳死亡。

所以,赢或是输,并无意义。

她可以死在任何地方,或是在任何时候赌输,于她而言不过是展开一场经久的长眠,仅此而已。

虽然她这次还没玩够,但楚昭愿意接受为赵清和而长眠。

所以当一个又一个保命手段用出,当作业本越来越薄,楚昭却并无丝毫踟蹰。

她依旧平静的,耐心的,用无数次死亡之间的须臾,去做一件她想做的事情。

或许记忆被死亡分割,时间仿佛被一份份细微的碎片,楚昭并未注意到,赵清和攻击的间隔在变长。

没注意到她身上的青吟祝福反常的强盛,没注意到秋秋的作业本无视【猎场】规律的自行恢复页数,没注意到她脚下几乎与雨水平分秋色的血液竟然努力的向上攀爬,试图遮挡到来的攻击。

而在某一分,某一秒,就像过了漫长的岁月那般,那个满眼恶意的,决绝的,恨意滔天的诡主,领口突然多出一分洁白。

那抹洁白纤弱而微小,是人眼完全捕捉不到的像素,但在那抹洁白出现的那刻,血衣女子就停住了脚。

一幕幕眼前人死亡的身影如同幻灯片,在她眼前闪过。

当真没有诡主能靠自己克制住如海般仇恨,如深渊般的恶意吗?

她不能吗?

凭什么不能?

雨水更大了,就像上天不长眼睛,偏将这一世的恶意与痛苦都在此刻倾泻而下,淋在她们身上,蹲在地上的楚昭几乎跪在泥水里。

她摸到了,一只冰冷的,冷硬如砖的,人的,手。

楚昭大喜。

她找到了!

她没注意到背后血衣身影狰狞的眼神。

…赵清和,我问你凭什么不能?

…我凭什么不能?

滔天的雨水仿佛是血水,血锈味充溢楚昭的口鼻。

她不知道这是赵清和的血,还是自己的,她只知道她即将成功。

这是赵清和的过往,所以除了上面的土,下面的土其实很蓬松。

楚昭拉到了的手,当即就像凭力气把她拽出来,但下一秒她就手一滑摔落在地上,敞开式防御,毫无防备。

她第一反应这也太方便清和追杀了,下一秒她一抬眼,看见了血衣女子满身雨水,她低着头看着楚昭,晦暗看不清脸。

楚昭恍然。

她竟然没死?

她试图控制手脚,才发现在这种极度冰寒的情况下,自己早就失温了。

她当场一个翻身过去,结果就像砸开了什么一样,上半身冲开蓬松的土壤,带着一身冰寒的雨水,顺着泥水滚入坍塌的土坑之中。

理所当然的,她也砸到了一个别人的,身体。

楚昭欣然,寻着感觉找到她两只手的位置,将她往自己背上一背,毫不犹豫的向上爬。

背后的重量就像压着一座山一样,重的厉害,但楚昭都没管。

这并不是多么高的土坑,远远不能算难。

心里计算着技能,楚昭非常精准的向上爬去,直到她爬出来,看见了模糊的黑影。

楚昭:“……”

那黑影后退了一步,楚昭略感欣慰。

凶咪至少不添乱了。

她一个矫健的借力,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