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昭:“你给我看看怎么样?”

“我保证不说出去。”

林秋的影子渐渐消失,不仅不给她看,连影子也收回了。

楚昭:“……小气。”

林秋用非常不理解的眼神打量林夏。

她妹妹胆子就这么大?

她怎么长出来的?

她就那么笃定自己不会害她?她难道不知道……

是,她还真不知道。

想到这里,林秋眸光讥讽一片,满是冰冷。

这一刻,林秋忽然改变了主意。

她想知道,如果,林夏知道一切的真相,会是什么样的反应。

沈茹月幽幽转醒,然后瞬间回过神,一脸惊恐的看着林夏。

林夏转过头,满脸不好意思的道,“老师你醒啦?”

“我向你道歉,我就是想开个小玩笑……”

沈茹月一脸窒息,眼神依旧惊恐。

林夏:“我忏悔,我检讨,我绝对不是故意的。”

她举起双手投降。

她见沈茹月还是这个表情,又重复了一下将手电筒打在下巴下的场景,反复几次,沈茹月才终于回过魂来。

她一脸有气无力,“我没被秋秋吓死,但快被你吓死了。”

林秋也用严厉的眼神瞪林夏,眼神极度谴责。

可惜林夏看不见她。

林夏干笑了两声,转移话题道,“这张铁床上全是血。”

“老师知道那药物是什么样的药物吗?”

“我虽然查到了三言两语,但想来也无法与她真正感受到的痛苦相比,所以我想现场来看看。”

沈茹月从地上爬了起来,下意识伸手拍了拍后背,忽然又停住手。

她后脑勺并不疼,坐的位置也不对,甚至腰背都没有痛感,一只手像后一摸,竟然没有摸到灰尘。

看了眼地面上的积灰,沈茹月深呼吸上前,“所以你特地来现场探查。”

楚昭饶有兴致的绕着床走了一圈,“健康公司最初试验药物的目的,是为了治疗所谓的精神病症,如抑郁症、双相情感障碍、躁狂症,乃至同性恋等等,他们并未获得任何真正的审批,而药物‘一针宁’采取的原理并非治疗,而是以永久遏制人类情感表达以达到治疗目的。”

“老师知道额前叶吗?”

沈茹月沉默。

那种罪恶的东西,她只希望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,哪还会去研究。

楚昭:“那是人脑最晚发展的皮质结构之一,控制的是人的性格,认知与表达,乃至一切社交行为,位置正好在脑门的后方……”

沈茹月深深闭眼。

“但‘一针宁’旗号打得响,药却做的拉胯,不仅不能遏制情感,达到镇定剂的作用,反而让人无比痛苦,”她道,“据幸存者来说,这种痛苦比任何生理痛苦更可怕,仿佛有人用刀片在脑子里刮前额的骨头,每一根视觉神经都经历凌迟之刑……”

“官方记录,‘一针宁’的每一个受害者,都有着极为严重的心理创伤,”她道,“无论是试药人还是患者,都有着终生的梦魇……”

沈茹月眼睛通红,“别说了。”

楚昭在说给沈茹月听,也在说给自己听,“但她试了三次药。”

沈茹月并未注意到她这次没喊‘姐姐’。

楚昭看着床沿的暗褐色血迹,仿佛能看见一个削瘦的身影,在这粗陋冰冷的铁板床上,蜷缩着忍受药物的痛苦折磨,手指磨出骨头,七窍流血。

而林秋,还是自愿的。

她是自愿的。

一个高中生,自愿为了那微薄的价钱,无知的,天真的,坚定的,躺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