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正是?休沐,承光不上学。青雀起得不算太晚,没耽误用饭。

和孩子们用过早饭,楚王还没回,青雀便又叫来张岫,试探着问:“殿下是?去做什么了?”

以前,楚王会告诉她他的安排,让她知道?他一日会去什么地方,又会什么时?候回来。但他不说的,她也不会多问。

今日她觉得……她可以问了。

“殿下是?去校场操练了。”张岫笑道?,“就在府里,所以过会就回来。”

“殿下可才到家两日啊,”青雀感叹,“这就歇好了吗。”

才打了快两年仗回来,路上奔波一个月,前夜和昨日还都?和她有?那么多次……

“咱们殿下是?精强力壮,远胜常人。”张岫便笑道?,“从前打东夏的时?候也是?,我们都?累得和死狗一样,殿下还能再点人去突袭。”

“若不盛壮,也成就不了这番功业。”青雀赞同。

若非身体强健、精力充沛,远胜常人,他也不能受了那么多伤还恢复完全?,不能在酗酒一整年后还有?力量掌兵,不能连番征战,常几夜不睡,还从没因劳累生?过一场大病,不能

青雀微怔。

上一世,他似乎一直不问世事?到景和二十九年今年。

她想?起来了。正是?今年八月,他回朝重任兵部尚书,宋檀有?足足一个多月都?沉着脸,直到十月初,他离京赴边。

两年后,景和三十一年,他二十八岁,于冬日奇袭西戎,首获大胜,随后,便死在了冬夜的军帐里。

主帅身死,大军被迫撤退。

朝廷没查出有?人谋害。

从今世看,圣人渴盼功业成就,应不会纵容其他人在功业未成时?便暗行谋害。

楚王毕竟是?人。是?凡人,便为?血肉之躯,并非钢铁打就。他也会有?极限。

或许,上一世,他颓丧酗酒的那五年,终究还是?触到了他身体的极限……吗。

都?过去了。

青雀让自己想?。

他早已断了酗酒。西戎国灭,他也平安回来,不会再死在冬夜的军帐里了。

“殿下平常是?让吴院判诊脉?”她问,“这几年,殿下甚少在京,我想?请太医来给他诊一诊身体,他都?没有?时?间。”

“其实也不拘是?哪一位太医!”张岫忙说,“只要能让殿下听大夫的话?,好生?歇息几个月,想?必就无?妨了。”

他脸笑成一朵花:“我们劝殿下,殿下要么不听,要么听了也不应。这两年,我猜是?夫人常劝殿下保养,殿下还真比从前多注意歇息了我算了,殿下征西戎比征东夏的时?候,每日多睡大半个时?辰呢!现?在辽东和西疆都?安定?了,南边也不开战事?,殿下以后常在家里,正该修养身体!”

“好,我知道?了。”青雀笑道?,“我一定?尽力,也不辜负了你们的苦心。”

“什么‘不辜负’?”楚王迈入房中。

“正说殿下连年征战,亏损身体,想?请位太医入府,给你调养调养。”青雀笑着转头。

楚王看一眼张岫。

张岫满脸讪笑。

“是?我提起来的,问他该请哪一位太医。”青雀向他伸手,“殿下,你不会怪我吧?”

“不怪你。”楚王握住她,看张岫,“你们先出去。把?孩子也抱出去。”

“是?。”张岫忍住担忧,低头退出。

奶娘也忙抱起承光和四郎,同侍女们一起退了出去。

“怎么了?”青雀不禁问。

“昨日那件事?”

就算让自己冷静了一个时?辰,说出这句话?时?,楚王还是?没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