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毕竟是他们在战场上搏命来的,圣人赏罚分明,是吾等之幸。”顾青云朝皇宫的方向拱手道。管少卿说的小将中就有陆煊,那天的献俘仪式他也去看了,骑在马上的陆煊神采飞扬,和周围的将士们簇拥在一起,身上已经有了铁血的味道,顾盼生威。

这样的陆煊是陌生的,同时又觉得是正常的。在这场战争中,他屡次受伤,历经磨难,要不是运气好,指不定现在不是缺胳膊就是缺了,即便如此,他的胳膊还是受伤了,大夫说得静养几个月才能用力,恢复正常。

顾青云这么一动作,其他人只能跟着做,纷纷把当今拍了一通龙屁,话题才转回来。

他们没有说多久,左丞相就带着一群人进来了。

众人一惊,连忙行礼。

这虽然不是顾青云第一次见到这位朝廷位极人臣的丞相,但的确是他离得最近的一次,以前的景丞相早已离任归乡,这是第四任丞相,在朝中的威望不低,是能让永安帝改变主意的人。

在他面前,顾青云等人屏住呼吸,聚精会神,不敢有一丝的放松。

所幸丞相大人事务繁忙,他只是在谈判团这里挂个名,出现一次就作罢,之后的事务由礼部尚书负责。

等丞相走后,呼啦一下,院子里空荡许多。

礼部尚书向来不大管事,他现在就等着到年龄致仕了,跟丞相一样,他又发表一通讲话,然后把具体的事务交给礼部左侍郎负责,自己带着随从也很快离开了。

顾青云见到吴侍郎,心里不由得一松。刚才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异类,一帮人中,除了鸿胪寺就是礼部的官员,连张修远都来了,就他一个工部的,这不是异类吗?幸好吴侍郎是他以前在翰林院的上官,两人之间还有交情,之前他找关系到湘省任乡试副主考官,就是走吴侍郎的门路。

从翰林院到现在,逢年过节顾青云还和吴家保持联系,女眷们偶尔也会聚在一起赏花等。

二十年过去了,对方从正五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奋斗成为正三品的礼部侍郎。

“慎之,你过来。”让其他人去查找以往谈判的记录和有关荷兰的资料后,不顾其他人好奇的打量,吴侍郎就笑眯眯地朝顾青云招手示意。

“老大人。”顾青云和离开的张修远对了个眼色,二话不说跟着他走到正厅坐下,“我很好奇,这次招我进来是……”毕竟是老领导了,他没有客气。

“是本官提议让你参与进来的,上面的大人们也同意了。本官知晓你平日就对这些国家了解甚多,尤其你写的话本,据说有涉及到他们国家的,还会说他们的语言,虽说咱们能找到翻译,只是到底不如有你在场好,他们可没有你学识丰富。”吴侍郎从顾青云出书起就一直关注他,等他从翰林院离开后,因为一直刷存在感,让他想忽视都不行。

“我这是收集来的资料,不一定非常准确。”顾青云有些赧然,摸摸鼻子道,“至于话本,嘿嘿,您就不用臊我了,这可登不上大雅之堂。”

吴侍郎一听,忍不住笑了起来,虚点他的额头道:“你啊你,当初不知谁写的《梅花戒》在痴男怨女中引起多少波澜,连本官的后院都沦陷了。本官始终认为,只要百姓喜欢看,总有它存在的道理,既然有阳春白雪,还得有下里巴人。”说完后他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。

顾青云微微一笑,这朝中还是有部分人很开明的。

“对了,你会说多少种语言?”吴侍郎又问他。

“英语、拉丁语、法语、荷兰语也会。”顾青云老实回答,“学会了英语,学荷兰语不是很难,我这一年来有加强。”当时的他当然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,只是有备无患、不学白不学的想法让他坚持下来。

刚才他问过了,在鸿胪寺少有人会说这些西方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