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这么说，你心里有没有好受点？”顾昭看着他惊讶的表情，继续道：“动心本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。”

无论是怎样的开始，他们也混在一起这么长时间，就算只是身体上的亲密无间，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。

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上心，可能是看到他在她面前越来越放纵，而她也不会感到讨厌……

又或者是越来越贪恋与他的缠绵。

日出下的那个吻。

他明明已经欲望爆棚，也还是忍着说‘你愿意，我还舍不得。’

即便心里已经做好了结束的打算，也用了最浪漫，最甜蜜的告别方式。

知道她给不了他想要的，依旧一次次沉浸其中，把她当真正的恋人，清醒的沉沦。

他的诸多细节之处都做的很好，很能打动人。

在跟他结束之后，她也有过一段时间的难忘，只能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。

烟花秀结束了。

孟京洲却更加心花怒放，依旧在盛开。

清冷的眉眼都变亮不少，浮上了愉悦之色：“真的吗？你再说一遍！”

顾昭轻笑了一声：“不过，我觉得……”

“我觉得你还是先别觉得。”孟京洲突然打断她。

顾昭：“……”

孟京洲太了解她，能在前一秒赏你一颗糖，就能在下一秒再把它抠出来。

除了刚才，总共就没从她嘴里听过几句他爱听的话。

刚刚还激动不已的心情，很快就能被她一句话扑灭。

“你别说了。”他嗓音沉沉道：“我不问了。”

反正已经听见了。

顾昭：“……”

孟京洲手掌紧扣着栏杆，呼吸都变得紊乱，心跳节奏也很不稳。

知道她没必要骗他，所以不用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。

但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，这么长时间以来，她表现的一直都是满不在乎，对他只是玩玩而已。

原来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。

顾昭看见了他泛红的耳朵，嘴角漾起了一点笑意。

她别过脸，看着美丽的烟花秀过后，已经逐渐恢复平静的江畔。

“其实享受过程就好了，不是非要有结果，结果反而不一定就是好的。”顾昭还是说了出来。

哪怕是跟他说了剖心的话，她还是那个冷静的自己。

“停留在最好的时候，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，继续执着，只会对你不利。”

她不否认他说的，她确实能比他做到更理智。

就这么断了，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。

可他深更半夜借着酒意小心翼翼打来的电话，年会上那么用心设计的盛大演出，还是让她心有触动，就没忍住答应了他今晚到这里来。

他说了结束却不能跟她划清界限的原因，就是因为还心有不甘。

“孟京洲，现在，你应该能放下了。”

让他知道即便她没他陷的那么深，她也是动了心的，他能好受点。

孟京洲眼神定定的凝着她说这些话时平静从容的脸，脸色冷沉紧绷的不像话，从他凸起的咬合肌就能看出他现在正咬紧了后槽牙。

一字一顿的说：“我就知道你这张嘴是残忍的。”

顾昭嘴角一抽：“你还没明白？”

孟京洲却道：“很晚了，送你回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一副打算送她离开的架势，顾昭眯起眼。

“孟京洲，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……”

“顾总。”

这时，江霖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