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向如此,喜怒都是一个表情。

玻璃杯里装的不是白水,深褐色,闻起来是酸酸甜甜的味道。

她喝了一小口,淡淡的果香在舌尖漾开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梅子酒。”

“我不喝。”

傅霜立马放下杯子,将它推的远远的。

京漾握着杯子的手指瘦削修长,骨节就如坚硬的铁圈,凸起的关节很明显,随意扫了她放在桌上的袋子,漫不经心地问,

“黎映雪给你送了什么?”

“一条裙子。”

是一条样式比较清凉的舞裙,纯手工剪裁,价格不菲,裙身镶嵌了钉珠和小水珠,碰撞起来叮叮叮的响。

她咬着唇,已经开始坐不住了。

一晚上又是酒又是问裙子的,他到底想做什么。

下一秒,男人神色淡淡的说出一句足以让人窒息的话来,

“换上我看看。”

傅霜睁圆了眸子看着他,一动不动,假装没听见,

“我想回去了。”

她站起身,直直往外跑,手落到门把手上,转了转,根本转不动。

从冷风口灌下来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,将她完完全全裹住,像一张缓慢织起的大网,渐渐捕捉她所有呼吸和动作。

“京漾!”

他终于抬眼看她,依旧是冷淡至极的神色,收敛了笑,威压尽显,

“过来。”

“我不。”

京漾勾了勾唇,起身朝她走过去,

“我过去也行。”

他攥着她手腕,不由分说地将人抱回了刚刚的位置,手臂圈着她的腰肢,温声问,

“要不要多吃点儿?”

低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,好似砸在她心尖。

“我不要,你滚开!”

傅霜推他,打他,所有落在他身上的力道都不起作用。

京漾失了耐心,摘了领带将她的手腕捆了起来,膝盖顶在她双腿之间,拿起桌上的梅子酒,喝了一口,之后俯身,滚烫的唇撬开了她的齿关,逼着她咽下去。

傅霜咳了两声,唇瓣被蹂躏得肿胀泛红,她恨死他了,他总是这样强硬,不择手段的强来,丝毫不顾忌她的意愿。

“我不要嫁给你了,我不要嫁给你。”

京漾眸色暗了暗,捏着她下巴,不许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,

“你还是喝醉了没力气哭喊的好,也省得说些我不喜欢听的话。”

几杯酒以同样的方式灌下肚,喉咙里热浪翻滚,酒劲迟迟上涌,她半醉半醒,浑身软弱无力,嗓音都变得断断续续,磕磕巴巴。

纤细的腰肢拢在男人掌心,一掐好似就会断。

他那双翻云覆雨的手轻易拨弄她身上的衣裙,

“坐稳。”

傅霜脸上淌着泪,眼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,她根本坐不稳,不得不抱着他脖子,呜咽声吞没在喉咙里。

那舞裙碰撞叮叮叮的声响响了一会儿,他忽然抱着她起身,推开了一扇门。

这儿竟然有一张床。

从天花板垂落的纱帘轻飘飘的拂过脸庞,带起几分酥麻。

“温…救”

京漾听着她嘴里念的字眼,眼神忽暗了几分,冷笑一声,

“他救不了你。”

“你以为这房间是怎么来的?”

“我又是怎么知道你去看那些不伦不类的东西的?”

她躺下来的时候无意间抓起一方纱帘,下一秒,布帛撕裂的声音落入耳边,那粉色纱帘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,最后变成束缚她视线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