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开…走……”

床上的人抱着被子,小脸渐渐拧成一团,显然是梦见了不好的事情。

他蹙着眉,有些想不通。

难道他在她的梦里也那么讨厌么?

京漾听了一会儿,都是些骂人的词,他勾了勾唇,大概猜到了她梦里的内容,俯身亲了亲她皱巴巴的眉头,自言自语道,

“能不能不生气了。”

京漾觉得她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,生动而又娇纵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浑身都炸了毛,任谁靠近都会挨上两爪,十分的不好哄。

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,他垂眸,压住心绪。

离开之前,男人捡起,带走那双被她甩得七倒八歪的毛绒拖。

翌日,傅霜睡醒,准备下床时,望着脚边那双完好无损的珍珠绒拖微微一顿。

佣人就站在床边,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,

“小姐不问问是谁做的吗?”

她揉了揉 潮湿红润的眼睛,声音淡淡,

“我还用问吗。”

这针线活那么差,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了。

她这双鞋子是定制款,独一无二的,昨天摔坏的时候还有过一瞬的心疼。

现在……

她弯唇笑了笑,穿上拖鞋,洗漱完后,哒哒哒往楼下跑。

人不在。

问了齐郁,说是去上班了。

傅霜漫不经心地嗯了声,咬两口面包,又问,

“他受伤了?”

齐郁一开始还不肯说,耐不住她一直在他耳边像个蚊子一样叨叨叨,

“是之前受罚之后留下的一些后遗症,后背时不时会疼,昨天少爷又急着回来找你,开车太急,路上出了点儿事,不严重的。”

“哦。”

过了很久,她咽了咽喉咙,又追问。

“很疼吗?”

齐郁想了想,点点头。

“是吧。”

顿了顿,补充道,

“平时不会很疼的,就是下雨天严重些。”

傅霜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,哑着声应了一句,垂下眉眼,握着装着牛奶的玻璃杯,迟迟不喝。

彻底放凉了,她也没了食欲。

这一整天,傅霜做什么都有些提不起兴致,躺在软榻上滚来滚去,电视剧都看不进去了。

她咬着苹果干,嘎嘣脆,无意识地将心声说了出来。

“我为什么要担心他。”

在一旁打扫卫生的佣人听见了,转过身来接她的话,

“小姐还是喜欢少爷的,小姐要不要主动去找少爷,少爷会很高兴的。”

傅霜低着头,忽然坐起身,积羽成扇的睫毛抖了抖,有几分被人窥见心事的羞愤和懊恼,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,

“你出去。”

她才不要去找他呢。

那不就等于在这一场博弈中认输吗?

“好的。”

房间彻底静了下来。

她又躺了回去,心下思绪浮沉。

其实现在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,对他是什么感情了。

不喜欢么。

不太可能的。

毕竟她喜欢他喜欢了好久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