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白笑道:“我住院的这些日子,得你和根婶照顾我了。”
根叔睁大眼睛看着他,很快,他笑出了眼泪,重重地点头:“诶,好,好,照顾你,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!”
“所以您别多想。”
瞿白安慰他:“黑子他们快到了,很快就来找您,咱们的酒吧还得开,日子还得过,是不是?”
根叔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点着头:“是,咱们且得好好过日子呢。”
“日子长着呢,咱得慢慢过。”
***
瞿白和迟夏走到外头,两人站在小楼前的空地上,偶尔还有来往的警察。
“迟夏。”
瞿白先开了口,他抬头看着黑黢黢的天:“今天应该是个阴天,但咱们的天从此晴了。”
难过涌到迟夏的鼻尖,她也抬头:“记忆恢复后,我慢慢地记起了很多细碎的事情,但有件事,老K那天带我去地下牢笼,我钻进那个人皮的时候才想起来。”
瞿白问她:“什么?”
“有一次我受了很重的伤,那晚的天上也没有一颗星星,我问你,天什么时候会亮,如果一直这么黑,我们该怎么办。”
瞿白低头笑:“我怎么说的?”
迟夏仰着头,眼泪从眼角滑落。
几秒后,黑蒙蒙的夜色下,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,严丝合缝:“如果黑云遮住这片天,罪恶无法消散,那就遮住这片云,再造一个太阳,悬于苍穹和人心之上。”
“可是咱们的太阳在哪儿呢?”迟夏问:“咱们的太阳也来的太晚了。”
“你就是我的太阳。”瞿白的手搭在她的肩上:“迟夏,你就是。”
她是希望,是太阳,是他这么多年里,在泥潭里挣扎的支撑,是他们所有人的终点。
半晌后,迟夏笑了起来:“对,我就是太阳。”
瞿白去看她的笑:“你记不记得,以前跟我说想要一个家,很大,种很多花,有自己的房间,有很大的窗户,很软和的床,你说愿意分一半给我。”
迟夏嘿嘿地笑:“忘了,那时候我多大?”
瞿白在腿边比划着:“很小,也就这么大,刚来没几天,说完这话没多久,你就被他带去地下了。”
迟夏轻声一笑,像是笑话那时候的自己。
“现在咱们都有了。”
瞿白从未像此刻这么轻松和满足,他说:“你说这话的时候,我就知道,我们天生就该是一家人。”
“我有钱。”迟夏说:“我可以给你买房子,给你养老,还有阿德,我也会养他的,你想要的都会有。”
“阿德……”瞿白食指蹭了蹭鼻子笑:“那小子没什么追求,就想要个大厨房。”
“那我也给他。”
“那骆寻怎么办?”瞿白笑她:“你总是偏心家里人,他怎么办?”
迟夏想也不想:“骆寻明白的,他不会介意的,我分得清,他也分得清,我也会对他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瞿白看到骆寻他们从小楼出来了,他揉了揉迟夏的脑袋:“我会回家,回咱们的家,我跟你保证。”
迟夏擦干眼泪,她说:“你知道的,我从来都信你。”
“信我就对了。”
瞿白呼了一口气:“走吧,送送我们,跟你妈妈说声再见,你今晚还有的忙。”
“你们在东州,我想见就能见,每天见八遍都可以。”
迟夏嘴上这么说,还是听他的话,朝着杨淑君奔了过去。
林文觉他们都从各自的战场赶了过来,他们急匆匆地询问最终的结果,然后在黑夜里拥抱和欢呼。
最后黑子跑向瞿白和根叔所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