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钱?”男人的手腕总算缓了过来,刚才扭曲的五官也恢复了正常,“你说什么呢,咱们不是来打台球的吗,也没说过要给钱,这不是娱乐局吗,你们知道赌博犯法吗?”
事到如今唐绵对这个男人的无赖发言都已经麻木了,总觉得他不管说出什么样的话都好像在意料之中。
唐绵已经彻底对这两个人无话可说了,却听一旁的贺崖哼笑了一声,用眼神给男人指了一个方向,男人看过去,目光就对上了一个漆黑的摄像头。
“咱们这店小,有的时候会有些小偷小摸的人混进来,所以我为了防盗,摄像头装的比较多,所以您从在店门口吵着要一百块钱一球的时候,就已经被拍下来了,到后来您自己提到三千块钱一球的时候也是清清楚楚,要不要我放给您看看?”老板笑容满面地眨了眨眼,一张胖脸活似弥勒佛。
男人这才回过神来,环顾了一圈,鸡皮疙瘩起了一身,“我懂了,你们都是一伙的,操,你妈的这是个黑店,我要找我警察朋友来解决这件事了!”
弥勒佛一听,脸色立刻刷地冷了下来,对着旁边使了个眼色,立刻不知从哪儿走出来几个壮汉,横眉立目地把男人一行人全都围了起来。
“报警我是不怕的,但是今天这个钱,你输了多少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地交多少。”
唐绵哪儿看过这个阵势啊,嘴都快合不拢了,贺崖看着有趣得很,对立刻软倒在地的男人完全失去了兴趣,直接回过头开始观察小绵羊震惊的呆脸。
男人知道这回自己是真踢到了铁板,一下被几个彪形大汉围在中间,光是几个人的影子都足够让他眼前一黑,跌坐在地的时候已是面如土色。
“大大大大哥,支持花、花呗吗?”
“当然支持,不过需要您多支付1%的手续费。”弥勒佛又立刻换脸,笑眯眯地拿出了二维码,收钱送客一气呵成,“谢谢您的惠顾。”
唐绵直到那帮人走远才回过神来,她总感觉刚才好像亲身经历了一场香港黑帮电影,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,而现在电影散场,她才缓缓回到现实。
身后贺崖已经从弥勒佛那把4500块钱分到手了,心情非常的好,长臂揽着小绵羊的脖子就把她往台球厅外面带。
“你、你要带我去哪!”唐绵被拉着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挣扎。
“打车啊,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,听话的小朋友都应该睡觉了。”贺大狼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哄骗小孩子的无耻大人,“还是……你想直接去我那里睡?”
唐绵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立刻对时间的流逝有了一个新的认识。
怎么会不知不觉就快零点了!?
贺大狼箍着小绵羊的脖子在街边站定,立刻招手拦到一辆车,唐绵挣扎着想上车,又被贺崖更紧地搂住。
“羊老师,今天我又救了你一次。”他把脸凑近了唐绵的耳朵旁,声音即便被刻意压低也掩盖不住那股笑意,“你要怎么报答我?”
唐绵挣扎无果,却又憋红了一张脸,“我、咱们明天说好不好,我再不回家我爸妈要炸了!”
“那你今天得先答应报答我。”贺大狼咧着嘴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,“要求我提。”
“行、行吧。”唐绵答应完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赶紧补了一句:“摸屁股不行!”
“好,我不摸屁股。”说着,贺崖又伸手在小绵羊的屁股上拍了一下,才松开了她脖子上的禁锢,“去吧。”
唐绵急急火火地打开车门,想了想又回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看向贺崖,“晚安,明天见。”
小绵羊的眼睛又圆又亮,定定地看着他的时候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,漂亮得让贺崖有些词穷,他点点头,目送着计程车远去,又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