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你这是怨朕没替伯渊开脱?”
“微臣不敢。”裴少津神态正经恭敬,可嘴里却道,“兄长又没做错什么,陛下如何替他开脱?”
“你倒是比你长兄更敢说。”皇帝评价。
裴家这两兄弟,性子看着迥异,里子却是有些相似的。
裴少津的棋子伴着皇帝的话一起落音,一棋当关,片白被围,皇帝赶紧捡起黑棋扔回裴少津的盅里,喃喃道:“说着正事你怎么就把棋给下了?不作数不作数。”
而乾清宫外,不少臣子告见,只能齐齐在庭外候着,别无他法。
任凭是谁来了,萧内官都是笑盈盈应道:“陛下和裴给事中正在商议要事,请大人在殿外等候宣见。”
……
河间府棉花织造坊里,新棉白似雪,弹棉软如云,织妇忙碌碌,机杼声匝匝。
以河为力,巨型纺纱机绕出团团细纱,以人为力,飞梭织布,积尺成匹。
往时两日也难织出一匹,眼下只用半日,出布量不言而喻。
裴若竹夫妇担心耽误弟弟的大事,特地出了京都来了河间府,现地看看进度。
一批批素布送入染坊,染成天青月下白,或是春日桃花绯,晾干场里,各色棉布随风律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