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便进来了。
领头那位老幕僚神色有些焦急,行礼后禀报道:“指挥使大人、知州大人,若按风速来算,倭船恐怕是打算十八日靠岸双安州。”
涛之起也,随月升衰,从两弦到望朔,潮水日涨。
望月之后两三日,潮汐起伏最大。
想来倭船是想借着东北风和大潮,顺势而来,直逼九龙江口。这样的风力、潮力,远足以抵消九龙江水外流的推力。
若只是如此,尚不足以让老幕僚焦急,裴少淮问道:“还有其他境况?”
老幕僚点点头,应道:“若是推算无差,十八那日是二十年一见的大涨潮。”
日月一线相引,潮水更高更急,推力自然也就越大。
在这样的大潮之下,倭船即便收起风帆,也能全速行进,实属于来势汹汹。
相反,嘉禾卫逆风、逆潮而行,很难绕到倭船的背面去;若是正面相抗,也容易吃逆风、逆潮的亏。试想,倭人一架轻便的关船全速而来,靠着尖锐的水押撞破嘉禾卫的大船,如此一算也太不值当了。
裴少淮也眉头微皱,先前没有预料到会遇上二十年一见的大涨潮。所幸幕僚们发现得早,还有时间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