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海疆,逼民为寇吗?”

齐族长“以财”为诱,齐同知“以民”相逼,无非是想裴少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任由齐家堂继续走私行商。

五月快到了,海上南风随之而来。海风带回来的,是一艘艘满载归来商船。

夏日才是同安城收获的季节。

“齐同知说得这般慷慨激昂,不妨这样,先将齐府名下的田亩归还百姓,再与我论什么是‘为民’。”裴少淮呷了一口茶,淡淡然说道。

裴少淮侧脸,朝向齐族长,说道:“齐族长开口与我谈交易以前,至少也该打听打听,本官自京都而来,奉天子亲命,到底缺不缺你话中的富贵。”

不仅不缺,并且瞧不起这样而来的富贵。

齐同知、齐族长以为给出好处、架好台阶,裴少淮就会拾级而下。

明明是齐同知设好的宴席,却更像裴少淮在主导。

齐族长问:“裴大人求的不是富贵?”

一个二十余岁的五品知州,怎么可能求富贵呢?齐族长转过弯来,有了新打算。

裴少淮点头,道:“本官所求,确实不是富贵。”

没有明说自己所求什么。

“是我疏忽大意了。”齐族长说道,“齐家堂会尽力满足大人所求。”眼底隐含着神伤。

升官发财,升官发财,不是发财就是升官。

“本官等着齐族长给的新答案。”裴少淮应道,饮完了杯盏中最后一口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