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官随吏部南巡,衙门里事多,人手不足,遂这段时日不常入宫。”一本正经地说着慌话。

“既然这么忙,今日是什么风把燕缇帅刮来了?”

“给裴大人送这个。”燕承诏应道,而后庄重伸手探入怀中,似乎在掏重要物件。

裴少淮以为燕承诏从别处探查到什么重要证物,有案件要一同商议,结果却见燕承诏掏出一枚红鸡蛋,递到了自己跟前。

原本有些严肃的神情,顿时堆笑,裴少淮接过红鸡蛋,恭贺道:“恭喜燕缇帅喜得千金。”

又道:“燕缇帅送一枚红鸡蛋过来,可比送一块黄金还难得。”

燕承诏明明得意欢喜,却还掩着,却掩不住嘴角一直上翘,说道:“这段时日辛苦裴大人一个人常常入宫下棋了。”又若有其事说道,“两司还有要事,我便先回去了。”

“我送送燕缇帅。”

“不必。”

回南北镇抚司明明要从南门出,裴少淮却见燕承诏往东门去了。

……

皇帝在皇极殿中待了足足两个时辰,不仅在高座上观望贡士们作答,还在胡阁老的陪同下,到贡士席间巡游了一遍,直到临近午时才离开。

再说场下众贡士,时辰已过半,不少人笔下尚未成文。平日里一笔千文,此时却才思枯竭,踟蹰半晌才得三两句。

一来是因为题目并未引用贤人之言,他们不能就经义去写见解,少了许多虚言。

二来不少贡士未曾见过沧海,未曾了解过开海行商,更不曾知晓临海百姓之疾苦,又岂能明白其中牵连的诸多门道?

不能写虚言,胸间又无见识,这篇策问文章自然难写。

那些曾仔细研读过北客文章的贡士,则颇感庆幸,因为北客曾写过两篇与开海相关的文章,可以借鉴一二。

那些生于临海之滨的学子,本应最占优势,却也有不少人生于海畔却不曾观望潮起潮落,活于民间却不知民间疾苦也是枉然。

裴少津初闻此题时,略有些兴奋,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,沉着作答。

大哥力推开海,亦承认若是开海不慎不当,势必会有弊端生,于百姓有害。是故,大胆指出开海弊端非反对开海,而是为了更稳妥地开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