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少淮赞同道:“岳丈说得正是,派系之争已然牵扯朝廷精力许多,若是再加以诡计、污蔑,彼时人人自危,哪来的心思为民为国做事?”
从这件事可见,大庆的派系之争已经愈演愈烈,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。
等到靡然成风之时,就晚了。
“此事牵扯到皇室根本、天子正统,陛下不会不管。”杨大人说道,女婿这个时候过来,绝不仅是为了提醒一句而已,杨大人又问,“伯渊你过来,是要商议应对的法子吧?”
“确有一事要劳烦岳丈大人。”
“且不说你我翁婿的关系,但凭为朝廷做事,何谈劳烦?”
裴少淮说明来意,道:“陛下处置河西一派时,牵扯重大,朝堂内必定有所动荡,彼时众人目光皆在河西一派身上,容易忽略身边事。值此时机,必有暗蛇出洞,显露行迹。”
杨大人再次惊诧,听女婿这话的意思,大理寺要盯住的不是河西派,而是其他人,他惴惴问道:“伯渊,你觉得螳螂之后还有黄雀?”
事情更复杂了几分。
裴少淮点点头,解释道:“妖书一事,若是能成,则河西派目的达成,可在朝堂上做一言堂。可若是不成,则是另一番光景,亦有人从中获利。小婿与岳丈皆是旁观者,自然不能只论‘事成’而忽略了‘不成’。”
“伯渊你想让大理寺盯住谁?”杨大人问道。
裴少淮捋起宽衣袖,手指沾了些茶水,在茶案上写了一个字。
翁婿间对视,无言间又好似交流了许多。
“岂会是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