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迈出的每一步都与以往有很大不同。

曾经沉寂过的,不敢贪想的,在一个个平凡的日子里,一点点弥补和实现着。

他无疑是期待的。

“瞧弟弟这样子,像是高兴坏了。”姐姐们打趣他道。

裴少淮这才回过神来,又闻四姐叮嘱道:“这段时日,你要好好照料时月,不得莽撞行事……你先同弟妹说话罢,一会儿出来你姐夫有话要同你说。”

裴秉元、林氏不在京都,几个姐姐少不得要多操心些,虽知他是个做事稳重的,但也怕他年轻不经事,有不通不懂的地方。

莲姐儿言道:“好了,咱们先出去,让他们小两口说说话罢。”姐姐们纷纷起身离开。

裴少淮坐到妻子身边,夫妻依偎在一起。裴少淮抱杨时月时,双手张开,宽袖展落,他再缓缓合上双手,原本是寻常的一个动作,却因为太过小心翼翼而显得生硬。

杨时月靠在他的肩上,他的臂膀就不敢多动一动。

“官人怎么跟个木头人似的?”

成婚后朝朝暮暮,杨时月知晓丈夫的性子大事上镇定自若,私事上,越是在意,越是有些手足无措,显得“木讷”。

“有……有吗?”裴少淮应道,“四姐叮嘱我好好照料娘子。”

“那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。”杨时月心里又喜又暖,道,“官人同往常一样就好了。”裴少淮平日里就够温和谦谦了。

“嗯嗯,听娘子的。”

裴少淮前世年岁小,未曾了解过怀孕生子的事,属实是一窍不通,只晓得注意日常饮食、多走动走动、保持欢愉这些宽泛的理论。在此事上,几位姐姐比他更有话语权,裴少淮遂问道:“四姐都叮嘱了什么?”

杨时月把午宴上,再到屋里号脉的事都同丈夫说了,言道:“四姐叮嘱我头三个月要好生歇着,后面则要多出去走动走动,透透气,不能整日闷在府上,平日里不可吃得太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