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么慈悲心善,当初就应该去当和尚,而不是当道士。”怪医苦笑着自嘲了一句,把之前从颜清悦头上扯下的那根头发,缠在了萧衍右手的小拇指上,同时嘴里念叨了两句咒语。
若是有人此时在一旁观看,就会惊奇地发现那根头发居然慢慢没入了萧衍的尾指里!
“小娃娃,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,下辈子你和她是福还是祸,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。”说完这句话,怪医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,那张清隽的脸瞬间老了几分,乌黑的长发也有几缕变成了白色。
他抬手擦掉了嘴边的血迹,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跟你们可真是冤孽!”
骂骂咧咧了几句,怪医心里稍微舒坦些了,才拿出一面有些老旧的令旗,高举在空中划动,另一只手掐着指诀,嘴里快速念着:“太上台星应变无停,驱邪缚魅保命护身,智慧明净心神安宁,三魂永久魄无丧倾……速速归来,急急如律令!”
念到最后一句时他飞快地咬破自己的手指,在空中画了一个咒语,话音落下时,怪医将带血的两指点在萧衍的眉心正中间,完成了最后一笔。
收回手后,怪医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满身大汗,时不时还会咳嗽两声。
他脱力地坐在地上,也不管干不干净徒手抓起鸡腿就往嘴里塞,另一只手握着酒壶往嘴里倒酒,大有一副几十年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的模样。
飞快地扫荡完碗里的菜,又喝空了酒壶里的酒,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。
“喂,外面的,进来两个人抬我一下。”怪医冲屋外嚷嚷道。
温恒和伍洋迅速进了屋,看着面前宛如门神的两个人,怪医哭笑不得道:“说两个就真的只有两个啊?你们怎么这么实诚?”
伍洋一脸懵地“啊?”了一声,“那要不我再……再去多叫两个人进来?”
换做平时怪医肯定要放肆地嘲笑伍洋了,不过眼下他没那个力气,没好气地说:“算了算了,抬我出去休息,告诉那个冰块姑娘,她可以进来了。”
“哦,好。”伍洋点头,一把将怪医用公主抱抱起,迈着大步就往外走。
“蠢蛋!”怪医气得吹眉毛瞪眼睛,“我是让你抬我出去!不是抱我出去!”
“哦哦哦。”伍洋一叠声地应下,忙改抱为扛,把怪医扛在了自己肩上。
即将气晕过去的怪医:“……”
他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故意的!
他听得懂!他这是在伺机报复!
“我可是会法术的,小心我诅咒你下半辈子都娶不到媳妇。”怪医阴测测地对伍洋道。
伍洋立刻放下怪医,把他背在了背上,赔笑道:“道长别生气,我这不是怕您太累了,抱着您会舒服些吗?”
“行了行了,我现在很累,没心思跟你计较。”怪医无力地摆了摆手道,“你家王爷的命我暂时是保住了,但还需调理一些时日,等我休息好了给你写个药方,你按照方子去抓药,要注意些什么我也会一并写在上面,她身子虚,仔细些别落下什么病根。”
“还有,短时间内不要再让她受什么伤了,不然别说是什么怪医还是什么神医,哪怕是太上老君来了也救不回来了。”说完这句话怪医就直接在伍洋背上睡着了。
伍洋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,倏地感受到肩头一重,他便噤了声,放轻了步子把怪医送进了隔壁院子的客房里,替他盖好被子,打开窗户透气,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了屋子。
回到萧衍的院子里,温恒正站在门口守着,见他回来,诧异道:“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“道长睡着了,我把他送去偏院便回来了。”伍洋回答道。
“道长可有说什么?”温恒又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