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道上杂乱的马蹄印,方才修整过的地上连一个鞋印都没有留下。
又快马加鞭地赶了两个时辰的路,位于队尾的一个禁卫军突然赶至位于队首的温恒身边,小声汇报了几句。
温恒点了点头,比了个手势,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下去办。
颜清悦侧目问温恒道:“温大人,可是有何异常?”
“无事,颜三小姐不必忧心。”温恒面色如常地回道。
“无事便好。”颜清悦神色淡淡的,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。
又行了半个时辰,洗砚发现队伍里好像少了几个人,便骑马至颜清悦身旁,低声道:“小姐,队末的几个禁卫军不见了。”
颜清悦“嗯”了一声,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,轻声道:“兴许有几只苍蝇,温大人会处理好的,我们只管赶路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
不到半个时辰,那些‘掉队’的禁卫军便毫发无损地回到了队伍中,众人对他们的突然消失心知肚明,都装作并不知晓的模样。
天黑前一行人赶到了驿站,伍洋只身进了驿站安排食宿,温恒则是留在外面安排夜里守卫的人手。
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伍洋便打点好一切,招呼颜清悦和不用守夜的进驿站歇息。
进了屋内,洗砚确定了四周无人偷听后,关上门窗,把在路上憋了许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,“小姐,他们这是要置王爷于死地啊!”
颜清悦沉着脸没有说话。
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有替小九寻医之事,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解决那些麻烦,不过该算的账等小九无恙后她还是会去算的。
洗砚自小便跟着颜清悦,一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,轻叹道:“您不该蹚这趟浑水的。”
“我本不想参与他们的斗争,可他们不该把主意打到小九身上。”颜清悦寒声道,“且你当真以为我不选小九,父亲就不会选其他皇子了吗?”
“可是这三年老爷也并未对您所做之事加以阻拦,也未曾对您的婚事说过一个不字。”洗砚不解道。
“那是因为大皇子都已过三十,皇上也年近半百,却始终未曾同父亲和六部尚书透露过属意哪位皇子。父亲不想盲目站队,小九又还未及冠,所以父亲才不曾说过什么。”
“可是赐婚诏书已告知天下,连邻国的使臣也收到了请柬,就算老爷想要反悔,也无济于事了不是吗?”
“无济于事?”颜清悦冷笑道,“所以现在不是有按耐不住的人想要加害小九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