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萧衍松开了手,转而牵住了那只总是带着凉意的柔荑,另一只手拿起油灯,拉着颜清悦到地铺上躺下,才用剪子剪掉了灯芯。
帐篷里瞬间黑了下来,她轻轻地环着颜清悦的腰,阖上双眸低声道:“晚安,笙儿。”
颜清悦抱着她,准确无误地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,声音轻柔地说:“好梦,小九。”
两人相拥而眠,睡了一个安稳又香甜的好觉,直至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,萧衍就醒来了。
她悄然地从地铺上爬起,穿戴整齐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帐篷,外面已经开始忙碌起来,略微有点吵闹。
她假意在营地里无所事事地走着,实则是按照与颜梁博说好的,一一记下那几个人的相貌,而后未免打扰到颜清悦休息,她直接去了温恒昨夜睡的地方,毕竟只有碧羽那才有纸笔。
不过入了帐篷,她谁都没有看见,空无一人的帐篷里,仅有一条折得十分整齐的被褥被放在角落。
嗯?温恒呢?
萧衍摸了摸后脑勺,觉得有点奇怪。她刚才在外面转悠的时候,分明也没有看见温恒。
不过她也没有多想,循着记忆画好了几人的画像,又把它们折好放进袖袋里,去伍洋那找到了随她回来的那个男子,将东西交给他,并嘱咐他离开的时候要小心些,不要被人发现了。
男子点头应下,拿着画像很快就消失在营地中。
萧衍收回目光,放下帘帐走到正在用早膳的伍洋身旁坐下,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地啃着,“司羽如何说的?”
听见他的问话,伍洋立即咽下口中的粥,放下碗回答道:“回王爷的话,司羽说胡大人已经接受您的提议,愿意助您一臂之力。”
萧衍点头,“嗯,这我已经知道了,还有呢?”
“嗯……”因为司羽同伍洋说的事情太多,所以他想了好一会才挑出一个比较重要的,“因楚王殿下劝说商贾捐赠银粮有功,皇上将楚王殿下从金部郎中右迁至了金部侍郎。”
其实听颜梁博说了此行的目的后,萧衍就猜到了她父皇定会奖赏她五哥,如今国库空虚,无法赏赐钱财,就只能给他升官了,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“嗯,你接着说。”她扬了扬下巴道。
“还有便是西南又开始打仗了,所以商贾们捐赠的那批银粮,有一半由齐王殿下押送去了庭州。”
萧衍的眉头不自觉地拢在了一起,“战事如何?严重吗?”
“这……属下也不清楚。”伍洋迟疑着摇了摇头,“此事司羽并未同属下提起太多。”
虽然西南打仗是常有的事情,但这个消息还是令萧衍没有了胃口,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问别的事情了。她放下手中的包子,边擦着手,边示意他继续用膳不用管自己。
主子都不吃了,伍洋哪敢一个人坐在旁边吃,也跟着将才吃了一半的早膳放至一旁,偶尔偷瞄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萧衍,心下着急,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温恒一回来就看见自家王爷心情很是不好地板着脸坐在那,而一旁的伍洋则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,还以为他又胡言乱语了什么使得自家王爷不高兴了,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。
结果还没来得及斥责伍洋,倒是萧衍先发现他回来了,出声问道:“温恒,你方才去了哪里,为何我都没有看见你?”
“回王爷的话,属下方才去寻您说得那个一直在暗地里盯视您的人了。”温恒拱手回答道。
“那人呢?可有找到?”
“属下无能。”温恒略带歉疚地躬身道,“形迹可疑的人属下都观察过了,可并未发现王爷所说那人。”
“无妨,许是他觉得我这几日并无异常,便回西郊找大哥复命了。”萧衍摆了摆手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