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何时才能像你一般呢？”

“小九便是小九，为何要像我呢？”颜清悦嗓音轻柔地应着，“小九现在这样就很好，不需要刻意去改变什么。”

“可我不喜欢这样，我总是在笙儿将一切都想好后，才明白笙儿的用意。”

“小九。”颜清悦捧着萧衍的脸，温柔地吻着她逐渐拢起的眉头，眼神柔和地对她说，“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时间的，而我的小九已经长大了许多，只要再给小九一点时间，小九定会比我做得更好。”

萧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，嘴角的笑容有几分苦涩，“可是他们并不会给我时间成长啊，若是当真等我长大了，怕是一切早就已经结束了。”

“不会的，小九还有我呢。”颜清悦抚摸着她的唇角，语调温柔地说。

“那若是笙儿不在呢，以我现在这般，我又该怎么办呢？”

“傻小九，我怎么会不在。”颜清悦一只手搂着萧衍的腰，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，柔声低语道，“无论发生了什么，我都会一直陪在小九身边的。”

“我时常在想，要是这段时日我的身边没有笙儿，我眼下会是什么模样……”萧衍的声音很轻，眼底也有些茫然，“三哥说我太天真纯良了，在那人吃人的京都怕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“当时我很生气……所以并未想太多，事后我冷静下来再去回想之时，我的确觉得三哥说得很对，我总是狠不下心来对别人太坏，这样其实并不好。”

“小九，这个好与不好是由谁界定的呢？”颜清悦声音温润悦耳地说，“他觉得小九这般不好，可是无论小九怎么样，我都觉得小九很好。”

第一百零九章

“小九，人可以学会很多东西，可以为了许多事情改变自己，去学着成长，会渐渐变得成熟，这些都无可厚非。”颜清悦用指尖抵着萧衍的心口，低声道，“但重要的是，这里不要变，难的其实不是变得有多厉害，难的是维持自己的初心，不要被那些身外事，那些杂念所动摇与改变。”

“小九现在这样就很难得了，我喜欢小九现在这样。”颜清悦牵住萧衍的手，与她十指交握，柔和的声音里含着几分笑意与认真，“就算年幼时我没有遇见小九，想来等我能明辨是非后还是会喜欢上小九的。”

萧衍感受着指缝间纤细微凉的触感，抬头望着那似是在发光的凤眸，整个人都有些发怔。

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颜清悦会选择她，仅仅是因为年幼时她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她的心里。除此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何地方会令颜清悦喜欢，毕竟比起谁都更加看好的萧景铄来说，她实在是差太多了。更别说自她们再次相遇以来，发生得都是不好的事情。

“笙儿……为什么？”她茫然又不解地问道。

“因为小九身上，有旁人没有的东西，它在吸引着我靠近你。”颜清悦嗓音柔和地回答萧衍道，“所以小九不用变，就保持现在这般就好。”

萧衍的心又酸又软，紧紧地握住了那双修长的柔荑，带着几分自卑与小心翼翼得细声问道：“那若是某日笙儿喜欢的那个东西没有了，笙儿……还会喜欢我吗？”

帐篷里忽地安静了片刻，黑夜中仅能听见一道似是淡漠的声音，“不会。”

萧衍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双无情的大手死死地捏住，疼得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，一股酸意涌上了双眸，温热咸湿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。

可它们还没来得及流下，就听见一道无比平静却隐隐带着缱绻情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：“但我爱你，萧衍。”

眼中的积液最终还是像断了线一般纷纷掉落，大颗大颗地打在那张清雅秀丽的脸庞上，随之是一阵极为压抑的哽咽声。

颜清悦温柔地吻去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