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细密的吻重新落下,很快萧衍便无法继续思考了,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颜清悦的名字。
耳蜗里濡湿黏腻激起阵阵颤栗,温柔又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“小九,叫姐姐……”
萧衍咬紧下唇,把头埋进了颜清悦的颈窝里。她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叫出这个称呼。
颜清悦轻抚着她凌乱地发丝,如蛊惑般的低语道:“小九乖,叫姐姐……”
拖长的尾音回荡在萧衍脑海里,她经不住那一次次的刺激,最终还是嗫嚅着唤道:“姐姐……颜姐姐……”
体力不支的时候,萧衍好像听见了一声似是满足的喟叹。
又好像听见她对她说:“我也许会伤害这世上的每一个人,但独独除了你,小九。”
“我对小九好,仅仅是因为我的小九……就当得这世上所有的好。”
那声音渐渐飘远,消散在了燥热的空气中。
屋外鸟叫钟响,风声呼呼,落叶沙沙,偶尔还伴着一声沉闷的雷鸣,却打不破此刻屋内的一室静谧。
这个中秋皎月依然高悬,只是没了往年的歌舞升平,也没了甜腻的月饼,只有两具相拥而眠的光洁身躯,和两颗紧紧相依的心。
温恒倚坐在一棵大树粗壮的枝桠上,怀中环着一把银白长剑,远远地注视着漆黑一片的屋子,嘴角扯着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,又极快地消失不见了。
“温恒。”洗砚拎着两个酒壶,站在树下仰着头问道,“喝酒么?”
温恒收回视线,垂下眸子静默良久,久到洗砚都觉得他这是无声地拒绝时,他忽地开口应道:“好。”
“下来?还是我上去?”
温恒一只手撑着树枝轻松地从树上跃下,用行动回答了洗砚。
明朗的月光下,酒瓶一个一个散落在地,温恒的脸已经红得没法看了,可表情仍旧紧绷着,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温恒,我好像很少见你笑。”
温恒眼神迷胧地扫她一眼,声线平淡地反问道:“为何要笑?”
洗砚被他堵得说不话来,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,才压下心里的火气,“我只是见你一个人喝闷酒,所以找话与你闲聊罢了。”
温恒“哦”了一声,简短地答道:“开心便笑。”
“所以你平日里都不开心?”
温恒仰头喝了一口酒,望着高悬的明月又不说话了。
洗砚深吸了一口气,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。
“你是想家人了吗?”
温恒维持着那个动作,微微摇了摇头,“我没有家人。”
洗砚神色一僵,歉然道:“抱歉,我不知道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无妨。”温恒说着又喝了一口酒,这次他喝空了酒壶里的酒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将地上东倒西歪的酒壶一一拾好,抱着它们走到墙边整齐地摆放好,才回到洗砚面前,朝她拱手道,“今夜多谢,时辰不早,在下告辞。”
洗砚瞧着他的背影,稍稍拢起了眉头。
明明步子都走不稳了,嘴巴怎么还是这么严实?她本来还想把他灌醉,借机问他晋王都和小王爷说了什么的……
洗砚叹了口气,朝屋子的方向福了福身,才离开了院子。门后有一道黑影闪动了一下,而后院子里又重新归于平静。
今夜是一个漫长的夜晚,有人彻夜难寐,有人一夜好眠。
萧衍醒来后发现颜清悦又变回了平日里清冷温柔的模样。若不是浑身酸痛酸痛不已,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一样,她可能又会觉得昨日经历的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。
回京的时候太后没有再叫颜清悦过去,萧衍终于不必一个人待在马车里了。她躺在软垫上,脑袋枕着颜清悦的腿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