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父皇!”
遂帝疲惫地捏着眉心,摆了摆手道:“都下去吧。”
“是,儿臣告退。”
“微臣告退。”
众人朝遂帝行了礼后纷纷离开了大殿,转去了淑妃的院子里关心萧俊誉的情况。
甫一进院子,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,而后便看见不少下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疾步走出,大开着门的屋里站着不少御医,低声在讨论着什么。
众人见了这情况,都停下了脚步,站在院子里不再往前走了。他们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,反而还会显得碍事,不如就站在这等等,待萧俊誉情况稳定下来了,再进去看看。
唯有萧博裕几乎是用跑的,脚步不停地挤进了屋子里,还没来得及问御医话,就被淑妃抱住了,“渊儿……豫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,我的豫儿做错了什么……”
“母妃别怕,俊誉会没事的。”萧博裕轻拍着淑妃的背,低声安抚道。
“渊儿,你告诉母妃豫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不好?”淑妃揪着萧博裕的衣袖,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,“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萧博裕皱了皱眉头,眼底闪过一抹狠戾,低声保证道:“母妃放心,伤害俊誉的人儿臣绝不会姑息。”
说罢他叹了口气,问一旁的御医道:“康王情况如何?”
“回安王殿下的话,这剑虽刺得深,但幸而没有伤及内脏,只需处理好伤口,再卧床静养一段时日便会痊愈了。”那御医答道,“只是康王殿下出血过多,还是需得好生调养才是,以免落下病根。”
萧博裕点点头,说了几句感谢的话,又哄着淑妃去旁边的厢房休息一下,她是真的被吓到了。
萧衍远远地听着御医的话,稍稍放下心来,和身边的几位皇子大臣知会了一声,便带着温恒去了关押萧和畅的地方。
因为这行宫本是供遂帝外出散心游览消夏的地方,自然没有设牢房,所以待回京之前只能把萧和畅关在一个最为偏僻的院子里,派重兵把守。
萧衍拿着棘斯公公交给她的牌子,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一间大门被粗实的锁链锁住的屋外,吩咐了温恒几句,“温恒,你在院里等本王,若是有事本王会唤你。”
“可是王爷,晋王他……”
“他眼下身上套着枷锁,能有何事?”萧衍打断温恒道,“若是当真有事,不还有你与院子里这些禁卫军吗?不必担心,本王进去了。”
说罢萧衍朝看门的禁卫军扬了扬下巴,示意他们把门打开。
禁卫军应下,极其熟练地解开了那道七缠八绕的锁链,推开门将萧衍迎了进去。
本极爱干净整洁的萧和畅,眼下衣袍上沾满了血迹,发髻凌乱地散落在面前,头上的束冠半耷拉在那摇摇欲坠。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,他缓缓地抬起头,瞧见来人是萧衍后,自嘲般地笑了一下,“你来做什么?看本王笑话?还是落井下石?”
萧衍摇了摇头,与萧和畅保持着较为安全的距离,半蹲在他身前问道:“臣弟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三哥。”
“三哥?呵。”萧和畅扯起嘴角讥笑道,“萧瑾瑜,你可真是天真善良,若当真是本王派人刺杀你,你还能叫出这声三哥吗?”
没等萧衍回答,他又自顾自地说:“你有话不妨直说,不必在这膈应本王。”
萧衍噎了一下,轻叹道:“三……晋王,方才父皇在大殿上所言之事,当真是你做的吗?”
“是又如何?不是又如何?你们不是说证据确凿,认定了是本王做的吗?”萧和畅嗤笑道,“事实与否还重要吗?”
“若臣弟觉得事实并不重要,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