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又问:“你兄长给你写的信,有多少字?”

少津凭这只言半语,哪里摸得透圣意,只能含糊其辞,应道:“微臣考虑不周,并未细数信中写了多少,只估摸着有五六页纸。”其实有十页纸。

不管几页,总之超过四十二字了。

“这个伯渊……”皇帝既好气,又觉得好笑。

只消明白裴少淮信里的意思,皇帝还不至于小肚鸡肠,非要与“家书”比一比长短。

可转念一想,还是有些“气不过”,皇帝对裴少津说道:“你同你兄长说一声,下回给朕写信,须得超过六页纸。”直接给安排上。

“微臣遵旨。”

少津退下后,皇帝方才的愁绪一扫而空,心情轻快了不少。

愁绪缘于观阅折子,近来的许多折子,反反复复、字里行间皆是奏请“太子预政”、“太子监国”、“立东宫官团”、“早预早立,贤能相传”……加之闽地白银的流向,东宫的收支情况,都让曾经父慈子孝的关系,变得有些微妙。

皇帝年过五十,太子预政,其实不算早了。一定程度上,臣子们依规上奏,倒也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