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这一堆簪花,对他意味着什么。
小风更是“肆意”一些,趁着爹娘不注意,已经准备手撕簪花了,幸好被杨时月发现及时拦下了。
又同小南小风玩闹了一会儿,裴少淮这才往少津的院子去,祝贺少津夺得新科状元。
……
接下来的数日里,裴少津依旧忙碌着,他身为新科状元,不管是回国子监祭孔、荣恩宴上,还是再入朝上表谢恩,皆是以他为首。
伯爵府亦忙碌着,庆贺少津金榜题名的灯笼才撤下来,马上又张罗着要挂起大婚的灯笼,可谓“金榜题名洞房夜,小登科遇大登科”。
一切欢欢庆庆、有条不紊地筹备着,只待吉日吉时。
这日,安远伯爵府宁家主母送来好几担的贺礼,张口便说少津也算得上是宁家的外孙,现如今大小登科双喜临门,宁远伯这个当舅舅的,理应厚礼来贺。
又假惺惺抹泪说起莲姐儿、兰姐儿那已过世的娘亲,说宁氏生前与沈姨娘虽是主仆,却情同姐妹,只差为沈姨娘改姓,填入宁府的族谱中。
最后道:“伯爷近来总是梦见逝去的长姐,心想着,总该圆了长姐生前的一番念想,如今虽是迟了些但也还来得及。”
总而言之,宁家想给沈姨娘改姓,把少津当作自家的外甥。
林氏一边端端听着,一边心里暗讽,这安远伯爵府在名利跟前,当真是连勋贵人家最后一丝体面都不要了,若有此真心,当年莲姐儿及笄大礼时,何至于送来织金换黄线的礼服?又何至于对两个外甥女的亲事不管不问?
可一想,少津得的是新科状元,便不难理解宁家的行径了。
今日来的是宁府主母,而非安远伯爷,无非是想先探探裴家的口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