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北两司,近来可忙得过来?依旧似以往那般,要整日在宫中当值?”

燕承诏摇摇头,应道:“宫内宫外,与我而言并无太大差别。”他有令牌,可以畅通进出皇宫。

“那裴某建议燕缇帅多宫外在值,匀些时间多陪陪世子妃。”

“有我在,她便能少吐些?”

“不能。”裴少淮解释道,“女子怀胎害喜,不同于寻常呕吐,不可用药止吐,只可仔细照料着,让她少受些苦头。燕缇帅伴其左右,替世子妃挡一挡府中的规矩,她自然能好受一些。”

裴少淮与燕承诏之间,虽然关系尚可,但还算不得至交。像媳妇害喜这样的家事、私事,若是有亲近之人为燕承诏解惑,他又何至于红着脸问裴少淮?

若是由此去深思,也能猜出燕承诏幼时的几分境遇。

再者,郡王爷、王妃心有怨气,岂会善待刚入门的儿媳,纵是她身份尊贵、饶有手段,亦免不得要受些气。

所以裴少淮以为,相对于止吐,燕承诏常常陪伴左右更重要一些。

燕承诏拱拱手,认真思索过后,应道:“今夜我便带她回县主府住。”直接搬离安平郡王府,倒是够直接,又言,“谢过裴大人提醒。”

“小事而已,燕缇帅客气了。”

裴少淮心想,燕承诏受赐成婚,歪打正着觅得佳人,也算是一桩美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