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喜,否则何称“大喜之日”?那一丝愁绪早被新婚的欢喜抹去。
两人情绪都平缓下来,又暗潮汹涌。
“你们都退下罢。”裴少淮吩咐婆子丫鬟道,亲自关上了房门。
屋内唯剩二人,雅致正好。
床榻已铺好,佳人静坐榻上。
不知是自我感觉还是如何,裴少淮觉得喝酒后的自己痞痞的,多了几分肆意和不规矩。
眼神全都落在杨时月身上,一刻也不能抽离。
他心道,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以往输掉的局给扳回来。
红烛灯影摇曳,裴少淮提着金杆,轻轻挑起了杨时月的红盖头。只见杨时月头戴珠光凤冠,厚妆之下亦难掩女子娇羞,垂眸潋滟,双手扯着帕巾。
“咳咳”裴少淮清咳,试着打破屋里的沉默,言道,“该喝交杯酒了,我去倒酒。”
酒水声滋响,由壶入杯。
酒已倒好,裴少淮双手举杯,端酒走过来。
不知是因为喝了酒,微醺而脚步轻飘,还是因为裴少淮只顾着看杨时月而未看脚下路,走过来时,竟没走稳当,脚下一踉跄,手里的酒水洒了出来,沾湿了他的衣袍。
裴少淮不好意思,心里怪自己太过“心急气躁”,才会露如此仪态,他讪讪笑笑,对杨时月说:“没走稳,失手了……”
“那该如何是好?”杨时月终于开口了,声音轻悦。
裴少淮忽嗅到一丝察觉,那种预感又回来了他要输。
“我……我再倒两杯。”
而杨时月已经起身,贴着裴少淮,用帕子轻轻擦了擦他身上的那滩酒渍,两人气息炙热。
“妾身是说,酒水洒湿了官人衣袍……该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