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前走,就是春天。”
急促的铃声响起。
温柠回过神,荒诞又瘆人的回忆像潮水般褪去,只留下额头上的一层冷汗。
温柠深呼吸一口气,用手擦了把湿漉漉的发际线,低眼看向手机。
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不断地在屏幕中央跳动。
温柠皱了皱眉,直觉告诉她不能接。
但电话接连不断,有一种她不接誓不罢休的架势。
用纸巾汲干手指上的冷汗。
温柠接通电话。
“好久不见,姐。”
阴恻恻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。
温柠浑身的血液一下冷却下来。
强装镇定地挂掉电话,捏着手机的手指还在忍不住发颤。
那段阴暗的日子又再度袭来。
还没来得及关机,手机又震动两下,是赵才良发来的短信。
“姐,要不是姐姐告诉我,我还不知道你结婚了呢,据说是个首富之子。这么有钱是不是可以接济一下弟弟呢 ^-^”
温柠的目光落在最后那个可爱的表情上,毛骨悚然。
她颤着手指把那个号码拉黑,把手机丢出去,用力抱紧绿色大熊。
整张脸都埋进去后,温柠才敢呼吸,心跳声在耳边砰砰作响。
像在打鼓。
又找上来了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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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,温柠顶着一个黑眼圈浑浑噩噩地去上班。
朝工位走过去的时候,迎面撞上刘姐。
温柠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,刘姐交代工作的话溜到嘴边又吞了回去。
“小温你昨晚没睡吗?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,头发都翘起来了。”
刘姐关怀的问,抬手压下温柠头顶翘起来的几根呆毛。
温柠慢半拍地眨了眨眼,压了下头发。
“没,只是做噩梦了。”
刘姐拍了拍她的背,眼露不舍,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残忍。
犹豫了两秒,还是开口:“所里又来了批文物,上次修复后好多人都申请调休连带着年假一起请了,一时半会赶不回来……”
话说得含蓄,没直说,但温柠已经明白,是要加班的意思。
所里长期人手不足,对修复没有足够热爱的,坐不住的,都在工作不久后跳转到其它单位去,导致所里来来往往总是那么些人。
温柠点点头:“我愿意留下来加班。”
刘姐看她那样子,心有不忍,正要说话,又被一声叫走。
走之前,刘姐特意回头交代她:“加班回家的时候找个男同事送你,听说你们那片那个变态又出来了!”
温柠怔了瞬,乖巧地点头:“好。”
还挥了挥手。
等刘姐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,温柠强撑起来的精神萎靡下来。
她瘫坐在工位上猛灌了几大口水,才逐渐活过来,太阳穴处不停地跳着,带着钝钝的疼。
指节抵住太阳穴,重重地按了十几下,疼痛有些好转。
温柠吸了口气,拿着摄像机起身,去给组里修复的老师傅打下手,拍照。
这次出土的主要是秦汉时期的漆器,大多是小型鼎、耳杯,似乎是某位权贵钟情的陪葬物。
保存得还可以,大部分都只是漆面有损,染上锈渍,只有少数缺角,需要填补粘合。
温柠过去帮忙拍照,时不时搭话,给填补的参考提供一些灵感。
时间像长了脚一样,转瞬即逝。
等给一只木胎制成的双耳凤鸟纹漆器耳杯重新髹漆后,时间一下溜到了下午一点多。
老师傅放下眼镜,揉了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