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回殿下发热,便是受不住这般折腾而起,今日奴婢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,吕嬷嬷便趁机下黑手,将殿下折磨的晕了过去,奴婢今日是实在不敢留这二人了,否则说不得哪日殿下就要将性命交代在他们手里。”
“奴婢正要带洪先生吕嬷嬷二人去圣上跟前讨个公道,也问问其他公主可也是这样听学的。”
一番话下来,总管的脸已经黑如碳,道:“这般大事,怎不早说!”
青姑姑瞥了眼洪先生,道:“洪先生说不能耽搁其他皇子公主学业,只能这些时候来,殿下性情柔善和软,最怕麻烦人,自就忍了,谁知竟纵得这些人愈发不知尊卑,胆大妄为,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。”
总管不由斥道:“这是哪里的话。”
“殿下忍得,你怎也不知轻……”
话说一半,看见青姑姑眼底的红润,总管又将话咽了回去。
怎这么多年了,还像当年那么爱哭鼻子。
总管转身朝张贵妃躬身道:“娘娘,今日之事奴才必然得向圣上如实回禀,您看...”
张贵妃面不改色:“此事是本宫失察,令长公主殿下受如此委屈,心中实在不安,本宫这便与总管同去,向圣上请罪。”
这话总管不敢接,微微颔首后,开始问话。
方才在长仪殿外值守的人都在这里,总管一一问过,说法不同,但答案都一样,他们都亲眼看见公主晕倒在吕嬷嬷跟前,遂也不再耽搁,点了个嘴最利索的小内侍为人证带着,朝手下人道:“来人,将那恶奴带走。”
身后的两个内侍立刻上前将已经被堵了嘴的吕嬷嬷带了出来,吕嬷嬷看见张贵妃,面露惊恐的摇头,嘴里呜呜的不知在说什么,张贵妃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偏过头,吕嬷嬷见此便知今日是脱不了身了,面色一白,竟是当场晕了过去。
两个内侍劲儿大,将人拖着就走了。
临走前,总管朝青姑姑道:“长公主殿下醒了还请差人通禀一声,圣上很是担忧殿下。”
青姑姑颔首:“是。”
目送一行人远去,青姑姑和迎风对视一眼,快步往寝殿走去。
过去时,太医已经诊完脉,正在开方子:“殿下身子弱,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。”
逢春不知实情,红肿着眼睛认真听太医吩咐。
太医本有心想试探几句,看小宫女这样子只得将话咽回去。
今日这场戏,这小宫女多半不知情。
青姑姑二人进来问了情况向太医道了谢后,就让逢春跟着太医去取药。
待太医离开二人上前唤公主,却并不见回应,掀开纱帐一瞧,人竟是睡着了。
青姑姑:“...”
再醒来,已近午时。
前殿的消息也传过来了。
“圣上大怒,撤了洪先生的职,贬为庶人,吕嬷嬷已经赐死了。”迎风禀报道:“阿庆将这三个月长仪殿的情况都禀明了圣上,圣上已经下令,待殿下醒来,可亲自去尚宫局挑人,张贵妃因失察之罪,禁足半月。”
阿庆便是方才最快冲到殿内推开吕嬷嬷护着公主的那个小内侍。
姬元玥轻轻嗯了声。
父皇罚张贵妃在她的意料之中,毕竟今日之事关乎皇家颜面,让她亲自去挑人,而不经张贵妃的手,也是对张贵妃的一种警告。
只可惜,即便她亲自去,带回来的也不见得干净。
“挑人的事先放一放。”姬元玥道:“父皇可有说何时再派先生嬷嬷过来?”
迎风回道:“圣上说让公主先静养一段时日再请先生嬷嬷。”
姬元玥不由松了口气。
她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时间,但她也清楚,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