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当他是怕疼又傲娇,于是乖乖闭嘴。

手里的动作却轻了些。

最后一针在他胸口,心脏偏右一寸。

她小心拨开男人一头遮掩的墨发,正要下针时,目光却狠狠怔了一下:

好多伤口!

刀枪剑戟,纵横交错!

裴陵游明明出身尊贵,娇生惯养,但胸口却是‘千沟万壑’,肌肉纹理间是习武之人特有的力量感。

巧合的是,他胸椎处有一处黑洞洞的圆孔箭伤,尚未痊愈,触感很像她那晚不经意摸到长鹰胸口时的‘凸点’……

更巧的是,那箭伤中间突兀地‘横’出一道天堑线,像是被指甲一类的尖锐之物划穿而过留下的血痕。

那血痕已经落了痂,新肌呈现出淡淡的粉色,与黑色的箭洞格格不入,更显突兀。

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几帧画面,却在她要抓住关键处时……

男人似是有意无意地偏了下头,如瀑墨发扫开她指尖,盖住了胸前的‘壮丽’光景。

“!!”叶零榆一个激灵,猛地回神,目光却若有似无地在那关键处流连不去,拼命要记起什么。

即便,那事实很可怕!

关键时刻

外头响起虎杖的禀报声:“主子,三小姐神秘失踪,沈京墨和将军府的人在李家村展开地毯式搜索……大队人马快进山了!”

叶零榆有种不好的预感:他该不会要赶自己走吧?

“虎杖!”裴陵游眼神平静,隔着车帘命令道:“送三小姐回解蠡故居。”

言外之意:该怎么解释她的失踪,叶零榆心里的有数。

“是。”虎杖小心进来,正要请人离开。

叶零榆小心试探:“上皇,银针刺穴还没完成……”

“主子身边也有大夫,取针很容易。”虎杖说话客气,但行动很强势,“三小姐,请吧。”

“……”叶零榆强压失望,起身取针,这次没敢乱看一眼。

正要离开

“主子。”长鹰在外禀告,“昨夜埋伏刺杀的全部都是死士,除一人负伤逃走,再无活口。”

“属下连夜侦察,那些死士身上都有统一的江湖杀手标记,衣着、配饰、令牌还有其他细微处,都没有破绽。”

留下这么多痕迹,生怕仇家找不到复仇对象吗?

“对方有备而来,不留活口,自然也不会留下线索。”裴陵游冷冷道,“那人逃往何处?”

“主子故意放走漏网之鱼,想趁机引出幕后黑手,没想到……”长鹰愧疚道,“那人突然消失在山林深处,像是原地蒸发了一般……属下无能,跟丢了!甘受责罚。”

裴陵游却并不意外,面无怒色。

敢布局刺客太上皇之人,又岂是寻常鼠辈?

不过……

“此事一了,自去领五十鞭!”

五十鞭虽严厉,却让长鹰狠狠松了一口气。

此番刺杀,害得主子命悬一线……他们本就愧疚难安,恨不能以死谢罪。

结果他还如此无能,将唯一的线索跟丢了,回来复命时连自己坟头刻字都想好了。

没想到,主子这次竟一改往日严苛,并未重罚。

是以,长鹰感激涕零:“谢主子,属下领罚。”

裴陵游看一眼少女低垂的身影,忽然说:“我不相信有人能原地蒸发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
死要见尸?

长鹰一个激灵,“是,属下明白了!”

那死士本就伤重,神秘消失必然是同伙暗中相助。

刺杀失败的下场,大概率是横尸荒野。

即便侥幸活下来,也要寻医问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