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说的话,几乎和闻父闻母说得一模一样。
“我已经说服他们了。”闻尔白道。
向晚注意到,闻尔白在说这句话时视线有一瞬间的躲闪,恐怕没有他说得这么简单吧。
但向晚并没有戳破他。
上一期节目结束的第二天,闻尔白一早就匆匆离去,甚至都没跟傅笙道别,当时向晚就猜到,闻尔白是去和家里周旋了,至于周旋的结果,向晚不认为会很顺利。
她太了解那些顶层人士了,闻尔白这种急红了眼也不见得能挥出一拳的人根本不是对手。
闻尔白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送到很远的地方读书,一开始是上执政官学院,后来他跟家里硬刚,该走了小提琴这条路。
打那以后,闻尔白和家里的关系就一直不太好。
向晚对闻尔白这个态度,也是有点埋怨他,埋怨他要是早点回来兴许就能早点找到傅笙,不管闻家人最终能不能认回傅笙,有闻尔白这么个哥哥在,傅笙肯定能少吃点苦头。
但是闻尔白这家伙,出现得这么晚,又这么软弱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姐姐说这件事?”向晚问。
“......尽快吧。”
向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“向晚,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给她说?她那么信任你,有你在身边,她应该会更放松。”
闻尔白苦笑:“她好像对我有某种奇怪的误会。”
“你放心,”闻尔白像是怕向晚不答应一样,赶忙补充道:“关于你的秘密,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。”
“等你以后慢慢再和她说吧。”
“你不会辜负她的,对吗?”闻尔白早已不复曾经的高高在上,他看向向晚的目光,甚至带上一丝祈求。
尽管闻尔白和向晚再怎么互不对付,他也不得不承认,向晚做得甚至比他这个哥哥还好。
向晚在闻尔白希冀的目光里,轻轻点了点头。
*
三天后,一家私房菜馆,傅笙和向晚坐在一边,闻尔白坐在另一边。
向晚把她约出来,只说要有个朋友想见她,傅笙到了地方才知道,那个所谓的朋友竟然是闻尔白。
傅笙身上那股子闲散劲儿一下子消失了,坐在她身边的向晚很明显感觉到,傅笙带上了社交时的职业假面。
向晚握住了傅笙垂在餐桌下的左手,指腹在傅笙的手心里轻轻地搔刮。
傅笙瞪了向晚这个小不要脸的一下,还有外人在呢,她就这么猖狂?
“咳。”对面的闻尔白轻咳一声,面上有点尴尬。
傅笙把手抽出来放在桌上,脸上挂着挑不出错处的微笑。
“闻老师通过晚晚约我出来,是有什么事吗?”傅笙问。
“嗯,的确有一件事。”闻尔白的神情绷得很紧,紧张感毫无遮掩地流露出来。
“我......”闻尔白吞吞吐吐。
他深吸一口气,双手在桌下的裤腿上搓了一下,试探着问: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“这是什么问题?”傅笙好笑:“你是闻老师啊。”
“什么叫我还记得你吗,我们三天前还在一起录节目啊。”傅笙笑道。
“你是想问我之前认不认识你吗?闻老师这样的大艺术家,谁会没听说过呢?”傅笙吹捧着闻尔白,和吹捧其他同行一模一样,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闻尔白垂眸,她真的不记得了。
不记得也好,那不是什么好记忆。
“我一直记得你。”闻尔白说。
傅笙礼貌地上半身前倾,表示对对方的话题很感兴趣。
但其实她根本不感兴趣。
闻尔白口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