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中寻找帮助,却将王府外的天地忘却了。

“那你帮我从府外找人,要寻字体娟秀的,像女子的。”

花晴瞧着邓浅浅脸上的喜色,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了。

找人帮忙抄写,给的银钱自然不少,到时候经过她的手,还能截留下来一笔。

……

王府上下皆有事要忙,宝扇几帖药下腹,脸色渐渐如常,在她的关切催促下,锦绣也匆匆回了邓姑娘身边忙碌去了。

宝扇披上藕色薄衫,清薄衣衫下,隐约可见纤细身姿。她眉眼中虽愁云惨雾,一副弱不禁风模样,但之前的病弱气息,都已经不见。角落里还搁置着一张圆鼓鼓的油纸,宝扇将它拆开,茯苓糕的气息仿佛依旧如常,只是颜色不再新鲜,黯淡了许多。宝扇眼眸渐深,不再精细地留存着这脏污的茯苓糕,将它丢进了废弃物件中。

她身上已然好了,仿佛前几日的冰火交加,昏厥不醒,成了她的一场梦。但宝扇知道,那并不是梦,是她的命运如同蝼蚁一般,低贱而待人宰割的命。

宝扇低垂螓首,心中轻轻掠过王府上下每一人的身影,她定要尽快离开邓姑娘身边,以名正言顺的身份离去。如今以身体抱恙为托辞,虽然能够短暂地避开邓姑娘,并不能一了百了。花晴定然会百般拖延,为她找好诸多借口,让她不能在邓姑娘身边出现。但邓姑娘心思百变,若是哪一天一时兴起,又想起她的身影,将她召唤至身边,那种种事情便回到了原点。

永久地离开邓姑娘身边,宝扇心中已经有了几个法子。婢子若是伺候不精心,在主子身边犯了大错,自然会被责怪,也必定会让这种莽撞不知轻重的婢子离了主子,做其他活计。只是这个办法刚刚在宝扇脑海中浮现,便被她掠过了。此举太过冒险,况且会损害她的声誉。犯的差错可大可小,若是小事,邓姑娘不一定会大动肝火,生出把人撵出她身边的念头。若差错过大,让管家知晓了,性命未必能保住。即使有幸,领了惩罚顺利离开,日后会被众婢子整日议论,自己也会背上毛手毛脚的污糟名声。此法子不成,还有第二个法子。便是寻了权位更高的主子,将她要去,或主动开口把宝扇调离。

至于这第二个法子,王府上下,若说谁权位最高,便是宇文玄了……

自从宝扇进王府以来,宇文玄就极少管过后宅事,全数交给了管家来安排。一旦宇文玄对后宅之事开口评论,那必定少不了血光之灾,以及众位奴仆的人心惶惶。

宝扇既已经下定决心,即使心中对宇文玄多有畏惧,此时也决意凭借宇文玄金口玉言,让她避开祸端。

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子,又怎么能得到宇文玄侧目,为她开金口?宝扇轻敛眉眼,遮掩住眼底的晦色。

若是想靠近一个人,必须要熟知他的喜好嫌恶,再对症下药。只是对于王爷的喜怒哀乐,莫说宝扇,连府上的管家,也可以说是一知半解。在宝扇心中,如今顶顶要紧的,便是了解王爷有何喜怒憎恶。

花晴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,眉梢眼底尽是喜色。她为邓姑娘找到了一个穷酸书生,此人字体娟秀,极肖女子。邓姑娘心中满意,赏赐了她许多,又吩咐她给那书生多些赏银。赏银花晴自然是会给的,但只是将其中的一部分给了那书生,毕竟他也只是求个买书买纸的银钱,这些便已经足够了。

花晴心中惬意,便使了银钱让王府的厨子给她开了小灶。熬煮了数个时辰,撇去油星盛在汤碗中的芦花鸡,听闻此鸡极其肥美,肉质鲜嫩多汁,熬煮成汤后,汁水便浸入了鸡汤里,轻轻一闻,便让人口舌生津。花晴刚将托盘放在桌上,瞧见正眉目浅笑,望着自己的宝扇,她双臂交卧,隔着藕色薄衫,可见她如玉的凝脂皓腕,赛雪玉臂。

花晴不由得心尖一颤,错过宝扇的视线,心中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