瓣微张,再也合不拢了。

可此刻,拥着抱着宝扇的,不是寻常男子,而是从小修道的茅山道士,游东君。他浓眉紧绷,高大的身子,也僵硬的不成样子,却是老老实实地抱着宝扇,不肯逾越雷池一步。甚至,游东君环着宝扇的姿态,也是分外规矩他一手抚着宝扇单薄的柔背,另外一只手,则是穿过宝扇的腿弯,将她平稳地抱起。在这抱人的姿态上,若是换了登徒子,便可以做出许多花样,或手不规矩,或故意身形踉跄,将美人扑到在地面,再顺水推舟,成一番好事。

但游东君面对如此柔软,却连托着宝扇身子的手掌,都没有偏移一寸,将其移到臀部,好生宽解心中的灼热。

游东君从未自诩为正人君子,只是因为他在茅山修道以来,心中想着的都是斩妖除鬼,从未在旁的事情上,有过关心。此时,游东君心中紧绷着一根弦,谨记不逾越规矩分毫。游东君心中想着,宝扇是因为相思苦,才与平日里的娇怯模样不同,做出这许多的撩人举动来。宝扇虽不清醒,但游东君自认为,他可是分外清醒,没有被相思鬼所迷。今日,倘若游东君心性动摇,一念之差做出了错事,那待宝扇相思苦已解,定然要羞愤欲死了。

游东君和宝扇之间,一个意乱情迷,另外一个,只能用全身所有的理智,来维持着两人之间悬着的那根线。

但腿上的酥麻痒意,已经耗费了宝扇所有的心神。她本就生的柔弱,心性比之常人,更加不坚定,哪里能受得了恶鬼的折磨。游东君不来亲近宝扇,宝扇却要亲近游东君。只因为游东君身上冰凉,让额头泛着汗珠的宝扇,觉得分外舒服。

宝扇微微扬起身子,用额头抵着游东君紧绷的下颌。清冷的触感,稍微缓解了宝扇心中的躁动烦闷,她混沌的意识,恢复了片刻清明。宝扇便觉得委屈起来,她瘪起嘴巴,语气柔怯:“道长待我,平日里都是很好。怎么一到今日,反而变得坏了。”

游东君喉咙微动,他拢起眉峰,沉声道:“我哪里做了坏事?”

宝扇只将自己的身子,往游东君胸膛处贴去,语气怯怯:“道长只愿意看着我受苦受难,却不肯……不肯大发善心。欢娘已告诉我了,道长身上,有能让我不痛不痒的物件。可道长既有,却不肯用在我的身上。如此看来,道长和欢娘相比,竟然不知道哪一个更坏一点了……”

饶是游东君养成一副平淡的性子,如今他听到宝扇的责怪,也难免心中郁郁。游东君轻扬起两只手掌,便将宝扇虚虚颠起来了。宝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,她本就胆子小,见状越发搂紧了游东君的脖颈。

她怯声问道:“可是我太重了?”

游东君冷声道:“没有。”

宝扇不解:“是不是道路不平……”

游东君又冷声否认。

宝扇声音柔怯:“那为何刚才……”

游东君俯身看她,只冷冷道:“因为我坏。”

游东君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。

可是话刚刚说出口,游东君便觉得不对劲,他向来不是轻浮的人,如何会说出那般孟浪的话语。

宝扇却以为游东君在生她的气,又加之刚才退下的相思苦,此刻又卷土重来,而且气势越发汹涌。身上的疼痛,和心中的郁闷交织在一起,宝扇眼圈泛红,低声抽噎起来。

那小巧晶莹的泪珠,顺着宝扇精致的下颌滚落,隔着道袍,砸在游东君的胸膛。片刻后,宝扇意识迷蒙,她扬起脑袋,靠近游东君的脖颈。游东君只觉得脖间,传来湿热的暖意。

竟是宝扇的唇瓣。

游东君喉咙发紧,正要冷声开口,让宝扇不要胡闹。但宝扇却突然张开檀口,轻轻咬上紧绷的肌肤。

一时间,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,顷刻之间,便毁于一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