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真假假,总有几分情真意切残留的。只是银花没有动摇,她待自己,还是如过去一般真诚,得知这一消息的宝扇,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。

她果然,还是舍不得失去银花的。

而让银花重新回到钟太后身侧,宝扇并无此打算。或许今日,便是宝扇将银花要到芷兰殿的好时机。

褚伯玉来时,宝扇正将鹅毛缝制成的绒团,从墨玉爪下拯救出来,口中说着:“狸猫小主子,你的爪子太锋利了,将鹅毛都抓破了。”

褚伯玉脚步微顿,宝扇似有所觉,轻轻转过身来。待看到是褚伯玉,宝扇美眸微闪,柔柔起身,朝着褚伯玉奔来。

她脚下的绣鞋,都因为脚步急切,跑掉了一只。宝扇来到褚伯玉面前时,便是一脚穿鞋,一脚只着雪白布袜。

褚伯玉顺势揽住她腰身,将宝扇散乱的发丝挽到耳后,声音温和:“这么急做什么?”

褚伯玉本就容貌俊美,被这般温和的目光注视着,只恍惚觉得,褚伯玉将整个心都给了自己。

但宝扇深知褚伯玉没有,若人的情意有十分,褚伯玉待她便有六分宠爱。只因褚伯玉是天子,这六分宠爱便仿佛是十分情深。这宠爱起于美色,沉浸于身子,却唯独少了几分忠诚不变。

宝扇柳眉轻弯,声音轻柔:“因为见到陛下了。”

褚伯玉眼眸微沉,随之俯身将宝扇拦腰抱起,放置在软榻上。

两人随之胡闹了一阵,宝扇柔弱地依偎在褚伯玉的胸膛,听着褚伯玉讲述他今日在朝堂上,做出了多少决断。

自从褚伯玉不顾钟太后心意,封宝扇为兰昭媛后,他便逐渐开始自己拿主张,初时有些困难。但褚伯玉久习帝王之术,脑子聪慧,过去是因为性子温吞,才犹豫不决,不敢做出决断。如今,褚伯玉逐渐适应,开始变得如鱼得水。

宝扇安静地听着,只待褚伯玉说完,用崇敬的视线仰视着褚伯玉,声音绵软轻柔:“我虽听不懂这些,但只觉得陛下英武果敢。”

褚伯玉闻言,收拢了放置在宝扇腰肢上的手臂,在宝扇发间落下一吻。

褚伯玉喜欢同宝扇说话,有时褚伯玉并不是想要旁人提出什么惊奇的法子,供他解决困惑。想办法、解难题,这事有朝堂的诸多大臣去办。褚伯玉想要的是,能有一个人静静听他讲述,自己有多么欢喜。

宝扇便是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