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清萍心尖一跳,继续追问道:“你与渊回是何关系?”
这话问的急切,着实不像一个继室纯粹关心继子的模样。
但宝扇不知其中内情,唇瓣微启:“我……”
话刚开口,宝扇又想到,自己寡居之身,若是贸然说出口,恐会给陆渊回招惹祸端。她身份卑微,被旁人误会并不要紧,只是陆渊回身为锦衣卫指挥使,倘若名声沾染上了污点,怕是……
宝扇便只轻轻摇首:“还是待大人回来,再告诉夫人罢。”
张清萍微张着唇:“你”
张清萍心中气恼,她若是当真去寻陆渊回,陆渊回怕是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她。张清萍此时瞧着宝扇,素净白皙的脸蛋,也仿佛变成了诱惑人的狐媚子。
芝怡走上前去,替自己的主子发话:“你莫要扭捏作态,夫人问什么,你便答什么。做出那副被人欺负的模样给谁瞧,这里可没有怜香惜玉的男子,为你说话!”
宝扇脸色一白,轻轻摇首:“我……我没有。”
她没有故作姿态。
芝怡看着宝扇那张莹润白皙的脸蛋,又觑了张清萍一眼,只见张清萍胸脯起伏不定,脸色涨红。
芝怡轻推了宝扇一下。
宝扇顿时身形踉跄,她一只手捂着胸口,另外一只扶着墙壁,黛眉蹙紧,脸色瞧着苍白如纸。
芝怡心中慌乱,但她面上绷紧,厉声说道:“装什么装!”
珍珠的怀中,捧着晾干的素白衣裙,见到宝扇被张清萍主仆二人围住,连忙走上前去。
珍珠搀扶住身姿摇摇欲坠的宝扇,转身朝着张清萍说道:“夫人,宝扇姑娘并不是伪装。大夫来府中号过脉,说是宝扇姑娘受了不小的惊吓,恐会留下心悸之症。”
心悸之症发作,可不就是面色苍白如纸。
张清萍瞥见珍珠手中拿着的素白衣裙,并一簇素色白花,她神情微怔,出声询问道:“这是何人的衣裳?”
珍珠恭敬地答道:“是宝扇姑娘进府所穿。”
闻言,张清萍身形微晃,芝怡连忙上前扶住她。张清萍听到珍珠唤旁的丫鬟,去找大夫的声音,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此处。
张清萍方才看的清楚,珍珠手中所拿,是女子丧夫的孝服。如此可见,宝扇刚丧夫不久,虽然不知道宝扇是如何和陆渊回扯上的关系,只是这样的女子,纵使再美貌,也不可能入得陆渊回的眼睛。
堂堂锦衣卫指挥使,怎么会看上一个二嫁的妇人呢。
若是宝扇和陆渊回并无暧昧情意,张清萍方才的举动,就太过有失体统。张清萍隐隐觉得自己犯下大错,心中纷乱如麻。她连忙叮嘱芝怡,去查看宝扇如今的境况。
芝怡回来时,只道府中来了许多大夫,都聚集在宝扇所住的雅居中。
张清萍顿时柳眉蹙起。
小厮守在北镇抚司前,不敢贸然进去。北镇抚司管理森严,无论有何等要紧事情,若是没有玉牌,便不能入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