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看来, 今日宝扇定然会成为他囊中之物。宝扇面上一副慌张模样,心里暗暗思量着时辰。此举甚为危险, 若是陆渊回来的迟了,她清白定然不保,只是,兵行险招, 才能惹来陆渊回的在意。宝扇美眸微转, 瞧见半拢的屋门外, 那片朱红色衣角时, 心中顿时变得安稳。

宝扇再抬起头,看向马生时,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祈求模样, 她姿态柔弱,声音微颤:“你若是想要钱财,便尽数拿去罢。”

暖橘色的烛光,在宝扇瓷白的脸颊上,轻轻摇晃。她孝期未过,仍旧是一身素白衣裙,只两条纤细的绸带,绕过她白皙柔腻的脖颈,在身后坠了一个秀丽的结。越发衬得其肌肤脆弱。这番美景,落到马生眼中,让他心头火意更重,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宝扇,恨不得立即将那身素白的衣裙剥下来,好亲手把玩一番凝脂玉肤。

马生眼中带有欲色,脚步缓缓朝着宝扇走来。宝扇面色发白,她怯生生地向后躲避,单薄的脊背,却撞上厚重的墙壁。

顿时,宝扇面色苍白如纸。

男女力量悬殊,此等境况,宝扇已经是退无可退。

她阖拢眼睑,像往常遇到棘手的问题时,轻声唤道:“夫君,救我……”

但宝扇心中清楚,再不会有如同魏茂一般的人,听到她的求助后,直愣愣地站在她身边,将那些搬不动的瓦罐、沉甸甸的衣裳接过去,默不作声地解决掉。

一滴清泪顺着宝扇的眼角滑落。

极尽哀婉。

陆渊回只瞧见,马生朝着宝扇走去,他未拔出绣春刀,只用刀柄朝着马生挥去。马生脸上还保持着即将得逞的笑意,便觉得脑后一沉,他双目圆睁,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向前倒去。

闻声,宝扇轻颤着眼睫,睁开双眸。只见马生朝着她的方向砸下,宝扇素手微动,身上原本穿戴完好的衣裙,瞬间便散开。加上之前马生偷抱宝扇,在其衣裙上留下的褶皱,如今宝扇的脸上,残留着泪痕,衣衫不整,带着被人拉扯过的痕迹,旁人一瞧,便知道她险些遭遇马生的恶行。

方才因为马生背影遮挡的缘故,陆渊回并未看清楚,宝扇此时的情态。陆渊回将绣春刀收回腰间,抬起脚向宝扇走去。

宝扇像是被惊吓到了,她双眸无神,眼眶中仿佛盈满了清水,一滴水珠堪堪悬挂在她的眼尾,欲落不落。宝扇身上的素白衣裙,被恶徒马生拉扯的凌乱不堪。腰间的系带,不知道飞落到何处,没了系带的束缚,衣裙便松松垮垮地坠在腰间。上身的薄衫,被马生扯掉,露出半边小巧圆润的肩头,内里的小衣,不再如同往常般平整,溢出大片雪白晃眼的肌肤。里衣的一角,绣着雪中红梅,红白交织,迷人眼睛。

这副春光乍泄的模样,足以令任何一个男子,血气上涌,滋生出不好的念头来。

偏偏宝扇丝毫无知觉,她只是轻抬起美眸,静静地望着陆渊回。

此番境况,陆渊回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定然是马生贪财好色,认为宝扇寡居在此,容易欺负,这才趁人不备,闯进家中,意图行不轨之事。

陆渊回解下外袍,披在衣衫不整的宝扇肩上。将衣裳披好后,陆渊回本想着抽身离开。宝扇却仿佛刚从方才的惊吓中,回过神来,她卸掉了周身的力气,如同一团棉花,跌进了陆渊回的怀中。陆渊回稍一垂首,便能看到那娇艳欲滴的梅花,在宝扇身上轻颤着。陆渊回神色微滞,将视线转向他处。

但怀中绵软的身子,却是令人无法忽视。藕白的手臂,像柔弱的藤蔓般,攀附在陆渊回的肩膀处。宝扇柔唇微动,唤着:“夫君,夫君……”

陆渊回眉峰微动,刚要开口说些什么,宝扇纤细秾丽的眼睫颤动,那滴欲落不落的泪珠,便砸到了陆渊回的飞鱼服上,将那朱红锦袍,晕出一片褐色痕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