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中闪过挣扎犹豫,但最终恢复了寒冰般的凉意。宝扇的一双水眸,本就澄澈干净,如同稚童般懵懂纯粹,如今被泪水洗刷,更显得似雨后天晴,让人爱怜。

“我……我自然是不好的……南楼女子美貌者众多,容郎厌倦了……也是应该的……”

容昭听到她这番胡言乱语,眉宇中的沟壑越发深邃。

世间美貌者众多,可是哪一个能与宝扇比拟。

更不像话的是,他何曾厌倦了她,简直是胡说,明明是她先将自己拒之门外,年纪虽然小,却学会了胡搅蛮缠,颠倒黑白……

容昭将宝扇揽进怀里,听着宝扇前言不搭后语的嗔怪,察觉到怀中美人的醋意甚重,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厌烦苦恼,反而觉得,从昨夜便空荡荡的心脏,此时被填满了充盈。

被揽进宽阔紧实的胸膛中,宝扇渐渐停下了哭泣,但她仍旧不肯开口诉说,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,与容昭置气。容昭询问她原因,宝扇也只诺诺道:“嬷嬷说,不可妄言,女子生妒忌,会令夫君不喜。”

因此,宝扇不能告诉容昭是因为何事置气,否则便成了妒忌,会变成声嘶力竭的妇人的。

容昭暗道,依照宝扇这模样,哪里不是已经生了醋意。不过妒忌……容昭不以为然,在这世间,还没有哪个女子,能够配得上令宝扇妒忌生恨。只是宝扇不肯说,也不许让容昭近她的身子。

怯生生的麋鹿,连拒绝旁人,都是轻声细语地,丝毫没有威慑力。

“……待我心口不难受了,才能,才能……”

明明已经做过许多次,但“欢好”二字,宝扇是如何都说不出口的。

这种软绵绵的拒绝,实在是世所罕见。凭借容昭的力气,轻而易举地便能靠近宝扇的身子。到时候,宝扇只能怯生生地承受,半点抵抗都无法做出。只是容昭若是当真就这般做了,宝扇定然要雾眼蒙蒙地看着他,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。想起那副场景,容昭心中郁郁,闷哼了一声,勉强同意了宝扇的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