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山站起身,规规矩矩的朝林清丰鞠了一个躬,“请您给我三年的时间。”

林时然呼吸仿佛有顷刻间的停滞,然后血流热气往脑袋上涌,看着陈家山弯腰低头的鞠躬模样,胸腔怦怦微震的疼。

林清莲领着林琦就住了两三天,正月初五时候回了家,林家的亲戚少,串门贺春的数来数去也就几家人,林时然跟着林清丰走了三天的亲戚,然后就窝在家里了。

陈家山那天离开后,晚上就去跑车了,又是接的出省长途的单子,一走就是好几天,两人没能见面。

初九的这天,北京又下雪了,到处路边堆着的都是雪堆,林时然刷手机视频刷到好多堆雪人打雪仗的,她挑了几个好看的雪人给陈家山转发过去。

云边镇在云市,属于南方,陈家山从小到大没见过雪,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堆雪人,但还是认认真真的把她发过来的视频都看了。

晚上吃过饭,林时然洗完澡准备躺上床,忽然接到了陈家山的电话,让她看楼下,林家在三层,位置不算高,当林时然拉开窗帘时,第一眼看见的是站在雪地里,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。

他笑着朝林时然挥了挥手。

惊喜一瞬间在脑海中炸开,林时然举着电话,“等我一下,我马上下去。”

她差点像个孩子一样蹦跳起来,匆忙的换了衣服,抓了钥匙,悄悄的出门。

一下楼,林时然就喜笑颜开的张着怀抱朝陈家山跑过去,男人稳稳的把她接住,在半空中腾空转了两圈,林时然笑声好听又清脆。

“你看这个。”陈家山将她放下后,示意她看旁边,旁边是一个有些小的雪人堆,但是有鼻子有眼的,林时然蹲下看,她很喜欢的,但是看着看着,就觉得哪里不对,“雪人的脖子怎么这么长?”

陈家山打开手机的灯光,给她照过去,林时然终于看见了,雪人细长“脖子”上有一串银光发亮的东西,陈家山把项链拿下来,在手心捂了捂,暖和了就想给她戴上。

林时然把自己的长发都拨到一边,伸手摸着这条项链,“新年的礼物怎么又是项链啊?你什么时候给我戒指?”

陈家山脸色略微窘迫,“乖乖,你再等等。”

项链戴好后,陈家山张开羽绒服将她抱住,林时然身体很暖和,她笑嘻嘻的,“逗你呢。”

她又低头道,“苏甜说我这样很恨嫁。”

“恨嫁?”

“恨不得嫁给你啊。”

“那不挺好。”陈家山咧开嘴笑,“三年很快,等我娶你。”

“三年。”林时然嘟囔着重复了一遍。

可她还是觉得很长,怎么办。

今年六月份,盛夏炎热之际,陈家山领到了职大的毕业证,有了基本的学历条件,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学汽修或者考证从医,李寄存甚至信誓旦旦的打保证他会学中医,因为他在云市这种天然的药材库长大,耳濡目染的已经储备了不少知识。

但是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,他没有学汽修也没有学医,而是从了军,进了部队当了兵。

苏甜为此还特意来问林时然,林时然猜到些原因。

陈家山小时候接触药材医学是因为他阿妈和陆宇生病,后来挖药采药是为了维持生活,这两个人既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最心痛的人。

他不愿意再接触与医学有关的事情,林时然尊重也理解他。

陈家山九月份入伍,林时然和苏甜一起送他,看着穿着军装的人一个一个的接连上车,林时然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,陈家山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,也转身排队上了车。

苏甜在旁边抱臂感慨,“他们部队驻地在哪儿啊?”

“海南。”林时然晃了晃胳膊,缓释心中的难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