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发出呼噜呼噜地响声。

他拿筷子地姿势也很标准规矩,他不会扒拉菜也不会挑来挑去地吃,上次跟他一起吃饭时,林时然倒是没专门注意过。

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好一会儿,林时然收回投在旁边的目光,捏着笔翻了页作业本。

整个办公室也很安静,笔摩擦纸张地声音,是她在批作业,偶尔也会有碗筷碰撞声,但声音非常的小。

这样的环境让林时然的朦胧睡意逐渐泛上来,她原本就有午休的习惯,只是有时作业多了就没法小憩了,视线也开始晃荡,林时然勉强批完手上的这一本。

她忍不住趴下,侧着脑袋枕在了胳膊上,想着暂时眯一会儿。

脑海中翻滚而来的困意让她一时忘记了旁边人的存在。

陈家山吃完饭时,林时然已经睡熟了,她弯腰趴在桌上的身子还在微微起伏,呼吸的声音小小的,不靠很近的话很难听到。

陈家山小心收拾好饭盒,他起身,屏住呼吸靠近趴桌上的女人,从她手里抽走笔尖晕染的红笔,张手拖住她脸的那一刻,因为细腻绵滑的手感而愣住。

有些近的距离,女人紧合的长睫毛忽然动了动,陈家山连忙将她脑袋往上托了托,让她重新枕在胳膊上,避免她磕到桌面上。

窗外的阳光打进来,这个不大的办公室,刚才拉过来的凳子被放回原来的位置,隐约听见刻意压低的门响动静,林时然嘟囔着又重新睡熟。

这个觉她睡得有些长,最后是被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叫醒,她伸了个懒腰,旁边是洗干净的还带水珠的饭盒。

连着好几天,每天中午,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会在教学楼处碰面,上次在他面前趴着睡过一次觉后,林时然就大方了,陈家山在旁边吃饭,她该睡就睡。

操场那边的砾石路总共做工八九天,挨近结束日子的前一天中午,陈家山吃完饭,照例把饭盒洗干净,结果他刚出来就正正好碰见了根子。

施工队一共才几个人,两人当然认识,根子奇怪的问他,“你来人家念书的地方做什么?”

陈家山下意识看了眼已经闭好的办公室门,又看了两眼根子,“我瞎逛,逛进来了。”

根子仗着自己是凭关系进的施工队,每天中午也能有特权到学校食堂吃饭,一直狗眼看人低,看不起其他小工,有时候会突然骂人骂的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的。

小工里面做的最好的是陈家山,他干活利索,肯吃苦,脑子又转得快,包工头安排他们的活,往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,他就已经上手了。

陈家山的能力显众,又不像其他人一样上赶着巴结自己,根子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了,但两人没交集,他也不敢无端的挑陈家山的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