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改花把他侄子叫到一旁,她侄子今年24,初中还没念完就不上学了,在镇上混了两年又回了村子里,一直待在家里吃喝到现在,这次来施工队还是李改花和他爹妈又劝又骂的磨了好久才肯来。
“根子,你把这饭吃了,跟你妈说以后不用给你带饭,带来也冷了,以后我从食堂给你打给你送。”
根子笑嘻嘻的接过,跟他姑说着话,眼神却一直盯在不远处的林时然身上,“姑,那个女人是谁?也是你们这的老师?我以前怎么没见过?”
李改花回头看了眼还等在原地的林时然,她上身是荷叶边的粉白色长袖,下身水洗蓝的干净牛仔裤,腿长腰细,前前后后该圆润的地方都很圆润,那张小脸也长的分外漂亮。
不止根子在看她,这边的男人都在看她。
李改花一眼就看出自己侄子的心思,狠狠的揪住他的耳朵,“你配得上人家吗你?少想那些歪东西,人家是城市里来的,家里有钱的很,人也长得漂亮,你消受不起。”
根子龇牙咧嘴的喊疼,“我就说说我就说说,哎姑疼死我了你是不是把我耳朵揪下来了?”
李改花放开他,指了下挖掘机那边,“你跟着人家好好干,干的好没准人家以后还要你,你干上几年攒上几个钱娶个好媳妇儿回去孝敬你爸妈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根子揉揉被她揪疼的耳朵,蹲一旁吃饭去了。
李改花又甩了他一眼才走回去找林时然。
回办公室的路上,她主动跟林时然说,“包工头给的不错,但是不管饭,他每天死命的出力,不吃上饭怎么行,反正食堂每天都有剩下的饭,也不缺他的一口。”
林时然听了也没说什么。
几天后。
下午第一节课上完,林时然还在讲台上收拾书,陆宇已经往教室外面跑,她及时喊住人,陆宇规矩的站回来,在她面前仰头,“林老师,怎么了?”
林时然整了整几本教材书,竖起来,胳膊搭在上面,问道,“你哥平时早上出门的时候带饭吗?”
“带……也不带。”陆宇点头又摇头。
林时然仔细问道,“到底带不带?”
“早上喝玉米糊,晚上回来喝玉米糊吃炒菜,我哥有时候会带两个馍当中午饭。”
“你现在要去找你哥?”林时然又问了他一句。
陆宇点头。
“这样,你帮老师一个忙。”林时然俯下身来,她在陆宇耳边低语几句,陆宇捂着嘴嘻嘻地笑,林时然好笑地轻轻给了他一巴掌,“别光笑啊,听见没?”
“林老师,你喜欢我哥哥?”
林时然这次是真想给他一巴掌,“你个小孩懂什么是喜欢吗?关心一下就是喜欢?”
“快点去!”
陆宇有模有样地敬了个礼,拽着早就等在教室门口的虎子一溜烟跑不见了。
下午放学,林时然送走最后一个学生,在办公室里备好明天的课,外面天黑了她才出了教学楼,回宿舍。
校园里静悄悄的,黑得像是夜晚的星空撒下一张巨大的捕网。
校门口有一杆灯。
林时然就着昏暗的灯光在包里翻钥匙,翻见之后她正往锁里捅着,冷不丁旁边的黑暗处突然走出来一个人,一嗓子还没惊叫出来,就被人捂住嘴咽回肚子里。
她定睛一看,陈家山笑的有些腼腆,一米八几高的男人在她面前低着头,被她杏眸一瞪,他悻悻的收回手,目光却流连在她脸上不舍得收回。
“你怎么每次都吓我一跳?”
见她好半天没有笑意,陈家山有些不知所措的搓搓手,“你……生气了吗?”
林时然气的不理他,低头兀自开了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