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,過濃的眼睫蓋住了那雙懾人的漂亮眼睛,顯得安謐無害。
他刻意放慢了動作,擦得極認真,也極磨人。
他視線往下,落在了趙嫣被血濡溼的狐狸毛領上,鬆軟的白色上一抹溼紅,像是雪地裡嬌豔的落梅。
那不是刺客的血,而是從趙嫣的頸側滲出來的。
聞人藺捏著帕子的手往下,撥開毛領子瞧了瞧,果然見一條寸許的細細傷痕橫亙,想來是那匪徒的刀刃抵傷的。
他極輕地「嘶」了聲,皺眉道:「太子為了拖本王下水,當真是連命也不要了。」
一提起這事趙嫣就來氣。
若不是這人一副坐收漁利的漠視態度,她也犯不著兵行險著!
「孤實在太害怕了,一時著急了些……」
她聲音還有些微微的顫,可憐兮兮道,「萬幸未曾連累肅王受傷,否則孤難辭其咎。」
聞人藺揚了揚唇線,拇指輕輕碾過藏在毛領中的細白頸項,撫去那滴滲出來的血珠,沒有拆穿她那拙劣討好的謊言。
今日這群雜碎既然撞上了他,便沒有不出手清理的道理,否則容易落人話柄。
他不過是,想看小太子哭著求他罷了。
聞人藺微涼的目光落在太子平滑乾淨、不見絲毫粗糙起伏的喉上,片刻,淡然吩咐隨從:「取本王的金瘡藥來。」
「不必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