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窗外的余晖完全浸没,灯火成了殿中唯一的亮色,闻人蔺便搁下看完的书卷,起身走到窗前,将窗扇门扉关拢。
赵嫣发现规律了:每当闻人蔺开始阖窗关门,在殿中信步走动以吸引她注意力,赵嫣便知晓休息的时辰到了,这仿佛是闻人蔺特有的暗示方式。
她摊着最后一本奏状,故意装作没注意到,实则竖着耳朵听闻人蔺的动静。
果然,没到半盏茶的时辰,重新濯净手的闻人蔺走过来,俯身取走了赵嫣指间的朱笔,低声道:“就这一本废话札子,殿下要看到几时?”
“给我,最后一份了。”
赵嫣伸手去夺笔,却反被闻人蔺反压在案几上。
朱红的笔湿漉漉自她指尖划过,闻人蔺自身后将她拥住,下颌搁在她肩头,慢慢道:“该陪本王了,嫣嫣。”
闻人蔺的腿生得长也是有好处的,譬如每次交吻都能让赵嫣稳稳地坐在他大腿上,以最合适的角度唇舌相抵。“能不能……别捏我。”
赵嫣浑身无力,有些恼然地瞪他。
闻人蔺衣襟齐整,闻言只是半垂着深邃浓密的眼睫,极具掌控的手掌一握一揉,正色道:“殿下束胸太久,血液不通,应该多按摩放松。”
倒是个极好的借口。
赵嫣额头抵着他的肩,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。
自闻人蔺解毒期间需戒躁戒欲,至今已有数月。朱砂笔滚落在地,划开一道鲜丽的水痕,却无人去拾。
闻人蔺端的是泰然自若,唯有眸色更深了几许,寻到赵嫣的唇,含住轻啄,朝案几上倾身覆去。
赵嫣忽而闷哼一声,闻人蔺停住睁目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腰……痛!”
赵嫣捂着腰,面色有些发白,只能从齿缝中艰难挤出这两个字。
闻人蔺顿了顿,指节挑开了她腰间的白绦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赵嫣不住皱眉吸气,有些可怜,“我都这样了……”
“别动,我看看。”闻人蔺语气虽然喑哑,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企图。
里间有张供人休息的床榻,赵嫣有些难堪地趴在褥子中,腰线纤白若玉,听闻人蔺道:“脊骨尚好,未有淤伤,应是久坐造成劳损。”
他起身出去,命人取了舒缓活络的药膏,暖化在掌心,亲自为赵嫣推拿按摩。
第一下,赵嫣差点没能弹起来。
“忍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