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阙虽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,却并?不精通,不知道只言片语的不同,就能?泄露出某些细微的线索。
“父皇尚在犹疑如何处置我,你又凭甚笃定,我留下?一定会死?”
赵嫣敏锐地抓住了关键,握着书卷向前一步,“你到大玄京城不过一月,却好像比我还了解大玄的朝局。”
乌阙一怔,很快调整好神情,以胡语咕哝了一句什么。
赵嫣皱眉:“说人话。”
“你们汉人的男子太过倨傲,不会给女人留活路。但我们北乌不一样,每个北乌男子都只会娶一个妻子,且女子也可做官领兵,可以像鹰隼一样翱翔绿洲之上,不受到任何限制。”
乌阙眯了眯眼,向前俯视赵嫣,“你这?样聪慧胆大的女子,甘心埋没在这?种地方?吗?”
他?欠身伸手,发出诱人的邀约,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件可以炫耀的战利品,侵略性极强。
赵嫣并?不喜欢这?样不知分?寸的眼神,视线落在乌阙递来的手掌,蹙了蹙眉。
寒风乍起,一只冷白的手攥住乌阙挨得过分?亲近的手掌。
那手修长好看,手背的经络微微凸起,看似轻松一握,却令乌阙眸色骤变,忙旋身卸力扭开。
闻人蔺收手护在赵嫣身前,殷红的王袍衣袂无风自动,背影高大,沉稳可靠。
他?似是路过,又似是刚巧来此,不疾不徐道:“哪儿来的脏东西,污了殿下?的眼。”
赵嫣闭了闭眼睫,再睁眼,闻人蔺苍冷的俊颜依旧在眼前,眸色深沉旖旎。
她眼睛弯了起来,方?才因时兰的打趣而?压下?的嘴角,不受控制地朝上扬起。
“脏东西”乌阙就没那么高兴了,捂着手腕,眉头皱成八字。
北乌使臣见王子受辱,一窝蜂涌上来,却被乌阙抬手止住。
他?打量着闻人蔺,一个疯狂大胆的想法浮现脑中,忽然?想验证情报的真伪。
乌阙眸色一沉,毫无征兆地抬掌击去?,闻人蔺一手还握着帕子,另一掌迎上。
两掌对击,疾风震荡,乌阙毫无防备地听到了自己腕骨错位的清脆声响。继而?左胸剧痛,他?被击得连连倒退数步,站稳时喉中涌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。
点到为止。
乌阙看着自己软绵绵脱臼的手腕,一时神情复杂。
他?是北乌排得上名号的勇士,方?才那一招用?了他?八、九成的力气,却连对方?一片衣袖也没摸着。两掌对击,方?觉他?与大玄战神的实?力差距……
这?还只是拼蛮力,若论用?兵布阵,还不知结果如何。
莫非,是那人给的情报有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