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嫣自己扣好革带,示意流萤退下,望向闻人蔺的眼里?不自觉多了一丝轻快的笑意。

“你事情处理?完了吗?我还以为,你没时间过来呢。”

闻人蔺从鼻腔中应了声,含笑道:“蜀川有兽名‘貊’,似熊而黑白驳①,脸是白的,偏偏眼圈为黑。”

赵嫣面?露疑惑,不明?白他为何突然说这?个。

闻人蔺抬指点了点她的眼下,意味深长道:“殿下再熬更守夜,眼圈儿都?要黑了。”

赵嫣闻言立即扭头,对?着铜镜左右照照:“也就这?两夜没怎么?睡,这?么?明?显吗?”

“为何不睡?”

闻人蔺顺手拿起一旁托盘里?的一双莲花玉佩,坠在她腰间的革带上,以指一点点捋顺流苏。

“还能为何?无非是北乌人进京,宴饮往来之事,而且夜间想等……”

“等谁?”闻人蔺抬眸,拖长语调问。

赵嫣调开视线,拍了拍衣摆道:“你身体如何了?不住在鹤归阁,我都?无处寻你。”

闻人蔺直身替她抚平翻折的衣襟,一本正经道:“眼下无人,殿下若担心,大可上下检查一番。”

赵嫣看着他衣冠齐整的样子,难免想起某些时候……不由后退一步,敬谢不敏。

闻人蔺这?才笑出声来:“殿下又想哪儿去了。”

赵嫣干咳一声,将飘飞的思绪收拢,提及正事:“前些日子,母后问我是否抽身回华阳。”

闻人蔺闻言神色不变,他知道小殿下的选择是什么?。

“可我很庆幸自己留了下来。因为有些事,只有东宫太子能办到。”

赵嫣迎上闻人蔺的目光,下意识牵住了他的袖袍,“北乌人崇尚武力,而大玄文治已久,若打?擂台求亲则大玄并无胜算,我不希望二姐受辱而死的悲剧重演。”

闻人蔺的态度很关键。

只要他点点头,她的胜算就可翻倍而计。

但闻人蔺只是轻淡道:“即便和?亲,也不会?是殿下。”

“可大玄一共就剩下两位待嫁的公主?了,物伤其类,秋鸣也悲。”

赵嫣说着,还真有几分伤感,声音也低了下去,“太傅,你会?站在我这?边吗。”

“若是平常,自然会?。”

闻人蔺低沉唤她,“但,小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