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……”她深吸几口气,等那阵疼痛过去,“我没事,快走,裴临渊有危险!”
众人刚冲出陆府大门,远处突然亮起一道诡异的红光,直冲云霄。
沈凌瑶胸前的半月玉佩在这一刻变得滚烫,仿佛在呼应着什么。
而更可怕的是,她腕间的梅花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墨黑色。
“呃……”
沈凌瑶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,接着,便眼前一黑,倒在了地上。
……
再睁开眼,一阵清冽的梅香传入鼻息。
沈凌瑶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粗糙的棉布触感,不同于沈府精致的丝绸被褥。
接着是左腕持续的灼痛,像有一块烧红的炭烙在皮肤上。
她试图坐起来,可身子却似有千斤重。
“醒了。”
裴临渊的声音很近,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疲惫。
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托起她的后颈,碗沿抵在唇边,清苦的药香钻入鼻腔。
“喝下去
药汁滑过喉咙,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。
沈凌瑶终于坐起身,模糊的视线里,裴临渊的脸在油灯昏黄的光晕中显得格外苍白。
他额前的碎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皮肤上,官服外袍不知去向,只穿着染血的白色中衣。
“陆明德死了。”他放下药碗,声音沙哑,“刺客服毒自尽,没留下活口。”
记忆如潮水涌来。
沈凌瑶身形摇晃,险些摔下床塌。
裴临渊迅速扶住她,手掌的温度贴在她后背,透过单薄衣料,让她感受到片刻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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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急。”他的气息拂过她耳际,“你失血过多。”
沈凌瑶悄悄深呼吸,压下又一波恶心感。
她必须更加小心,若被他察觉怀孕的事,只怕这辈子都要被困在他身旁。
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。
而且,她还要查清楚母亲身上的所有秘密。
“我睡了多久?”她轻声问,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。
裴临渊用布巾蘸了温水,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。
“你昏迷了整整一天。”
“昨晚的事情,怎么样了?有结果了吗?”
裴临渊摇头:“陆明德死了刺客服毒自尽,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有。”
沈凌瑶撑着身子慢慢坐起,粗布被单从肩头滑落。
窗外的梅林在秋风中沙沙作响,几片枯叶飘进窗内。
“我就是人证。”
她直视裴临渊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“我亲眼看见花魁房中的尸体是她的贴身丫鬟,只要找到那具尸首,就能证明花魁还活着。”
裴临渊突然伸手,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。
这个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沈凌瑶呼吸一滞。
他的手指冰凉,带着淡淡的墨香。
“别管这些了,你脸色很差。”他眉头紧锁,“我让严青去请大夫。”
“不必!”沈凌瑶猛地抓住他的手腕,又立刻松开,“只是受了惊吓……回去熬些当归汤就好。”
她强撑着要下床,却觉得一阵晕眩,手不自觉便护在小腹。
裴临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,官服袖口掠过她颈侧,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沉香气。
“你为何一直捂着腹部。”他目光如炬,“当真只是惊吓?还是说哪里不舒服?”
沈凌瑶心跳加速。
窗外的鸟鸣突然变得刺耳,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。
裴临渊太敏锐了,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看穿这个可能永远不能说的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