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正卿高坐案后,年约五旬,鬓角微霜,眉目刚毅如铁,一身靛蓝官袍衬得他威严肃穆。

他目光如炬,沉声喝道:“何人击鼓鸣冤?”

罪不容诛

沈凌瑶一袭素白长裙,脊背挺直,立于堂下。

她缓缓抬眸,声音清冷而坚定

“民女沈凌瑶。”

满堂哗然!

“沈凌瑶?这不是尚书府嫡女吗?”

“可我听说,她不是死了吗?!”

“先前毒杀生母的逃犯,竟敢现身大理寺?!”

罗正卿眸光一凝,猛地一拍惊堂木:“肃静!”

他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:“沈凌瑶,你可知自己仍是朝廷通缉之人?今日现身,所为何事?”

沈凌瑶深吸一口气,字字如刀

“民女今日,状告当朝兵部尚书沈业!”

“一告他勾结戎族,买毒杀人!”

“二告他毒杀发妻,罪不容诛!”

“三告他诬陷亲女,天理不容!”

话音一落,满堂死寂。

罗正卿面色骤变,猛地站起身:“沈凌瑶,你可有证据?!”

她冷笑,从袖中缓缓取出半块鱼形玉佩,高举于公堂之上

“此物,乃戎族密信!沈业为夺此物,毒杀我母,栽赃于我!”

罗正卿死死盯着玉佩,沉声喝道:“来人!即刻传沈业上堂!”

“沈业到!”

一声高喝,堂外脚步声渐近。

沈凌瑶缓缓转身,眸光如冰。

沈业一身靛蓝官袍,面容儒雅,眉间却隐现阴鸷。

他踏入公堂,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沈凌瑶身上

四目相对,空气凝滞。

沈业瞳孔骤缩,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颤。

“你……你竟然还敢出现!”

沈凌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眸中恨意滔天:“父亲见到女儿,很意外?”

沈业面色一沉,迅速恢复镇定,朝罗正卿拱手:“罗大人,此女先前毒杀生母,畏罪潜逃,如今竟敢污蔑朝廷命官,罪加一等!”

罗正卿皱眉:“沈大人,她指控你勾结戎族,你可有辩解?”

沈业冷笑:“荒谬!本官乃朝廷重臣,岂会与戎族勾结?此女疯癫成性,血口喷人!”

沈凌瑶死死盯着他,一字一顿

“那父亲可敢解释,为何我母亲死后,你书房暗格里,藏有戎族密信?”

“为何你心腹阿史那罗,临死前亲口承认,你为戎族卖命?”

“又为何”

她这些话,一半是真一半是假。

可无论真假,只要说出来,便能引起争论。

只要给沈业扣上罪名,他想脱身,便要极力证明才行。

沈凌瑶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笺,狠狠掷于案上!

“这封你写给戎族大祭司的密信,会在我母亲棺木中找到?!”

沈业面色骤变,猛地伸手去抢!

“放肆!”罗正卿厉喝,衙役立刻上前按住沈业。

沈凌瑶眼眶通红,声音却冷如寒冰

“沈业,你为了戎族的许诺,娶我母亲,骗她半生,最后连她的命都要夺走……”

“今日,我要你血债血偿!”

没错,信当然是假的。

可她能模仿沈业的字迹,这件事,除了母亲没有任何人知道。